柴司猛然停住了脚。
那个穿黑色大衣、撑着黑伞的高个女人,从他身旁走过去后,步伐依然不急不缓,鞋跟敲在路上,声响一步比一步远——他迅速一转身,目光钉在了那个女人的背影上。
那女人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发尾被打湿了,微微卷曲着;她似乎很瘦,大衣下露出的一双小腿和脚踝,又薄又细。
柴司皱起眉头,一时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停下了脚。
好像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二人擦身而过时,使劲挠了一下他的意识边缘,勾得他回过了头……怎么回事?
她又不可能是那个控制子弹的人……
他以前见过她吗?
还是说,仅仅因为她出现在此时此地了?
下个星期四就是感恩节了;有些人习惯在节日前为去世亲眷扫墓,因此最近墓园里的访客,会比往常稍多一些。在把凯叔和海姨送去医院以后,柴司就在附近看见了三四个扫墓的普通人——幸亏墓园占地极大,离得远,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片山坡上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那个女人,如果只是扫墓人之一,实在不足为奇。
直觉与多疑,有时是很难分得清楚的两种感觉;但是柴司也没有去分辨的习惯。
谁让他生出疑心,就让谁来替他打消;他当然不会在疑窦与犹豫中,放过抓住那个女人的机会。
思考过程说起来长,实际上却只是一转念的工夫,柴司已经放开脚步,笔直冲向了那个撑伞女人;后者走得不疾不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