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回荡起模糊的、淡淡的红光,像被水冲淡的血。
意识化作黑雾,快要遮蔽视野了。府太蓝慢慢眨了两次眼睛,才在脑海里,把视觉信号与它代表的意义,接上了扣子。
那是……是消防车的灯光。
他睁开眼睛,这一次撑住了,没闭上。越听,越觉得窗外声响不吉利……不会吧?
“可以松手了!”窗外有人模模糊糊地喊道。
叫谁松手?松手干什么?
府太蓝拖着一具好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爬到窗边,低头往下看。
……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柴司运气果然够好?
还是该说,命运实在是一个充满讽刺的古怪东西?
接下来的念头,在府太蓝模糊意识中,简直是加倍地荒谬:
如果他刚才不是打算用黑色扁片杀掉柴司的话,府太蓝就救不了柴司一命了。
正因为不久之前,府太蓝站在窗边,看似无路可走、摇摇欲坠,还往外喊了几声救命,底下才有路人叫了消防车,才有消防员在楼下搭好的一个方方正正大气垫。
看样子,即使神智昏沉,柴司在往下跌落时,依然及时抓住了七楼一扇往外推开的窗户——他是从落地窗里滚跌下去的,不是从屋顶上跳下去的,因此楼下邻居的窗户,正好在他手臂能够着的范围之内。
当府太蓝探头往下看时,正好看见刚刚松开手的柴司,笔直跌落下去,嗵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