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上的东西,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麦明河的两个眼角,仅仅是被往中间捏近了不到一厘米,已经叫人不愿直视了。
皮肤在眼角处叠出几层皱褶,裸露出的眼球上,仍是白白的,看不见红血丝——好像不管拉开多少皮肤,脸皮下都只有一个巨大滚圆的白球。
要说刚才海芦苇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的话,他此刻终于不再犹豫了。
麦明河入梦太深,“居民化”已经开始了,即使他兔死狐悲,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难道他还能把居民重新变回人类么?
说到底,二人不过萍水相逢。
可惜了,麦明河是一个看起来不错的人……在猎人里,可不常见。
假如她是一个罹患重病的普通人,海芦苇愿意给她捐款;或者如果她是个孤老太太,那他也不介意去做义工。
可她是一个猎人。
死在巢穴里,是每一个猎人都应该有所觉悟的宿命与结局。
海芦苇呆立几秒,最后看了一眼麦明河,终于转过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居民细细地笑了。“放弃了终于放弃了你也害怕了?”
“……嗯。”
海芦苇不是一个会自欺欺人的人;害怕了也没有必要假装。
他决定离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