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这双手,将世界都扭绞碾碎的冲动,沉黑沉黑,如同台风席卷时冲天咆哮的海浪,能将天地间一切没顶。
难道这一世,注定了他想要什么,什么就会消失于眼前吗?
当漆黑海浪般的情绪终于退潮时,柴司发现自己仍然立在房间中央。
他的手微微地轻颤了几下,重归平静。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以及房间里的人,竟都还完好无损。
脚下没有躺着尸体,家具没有成为一地碎块……对比刚才那一种连视野都漆黑下来的冲动,实在是连柴司都有几分诧异。
尽管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发怒,但那一瞬间漆黑的、暴风雨似的情绪,却显然太过鲜明了,鲜明得甚至冲击上了对面的猎人。
柴司拉开一张椅子,跌坐进去,架起一条腿。
他这才抬起眼睛,说:“枪收起来吧,你用不上。”
那中年男人使劲吸了一口气,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好像找不着语言。
他手里的枪垂下去,凝在半空,颤颤地又想抬起来时,终于近乎颓然地被砸在桌上。
“不是我们的错啊,”那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脸,苦笑着说,“我们只是做了个交易,卖了个伪像。猎人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从头告诉我,”柴司看着他说,“从接到委托开始讲起。”
名叫哈维尔的男人,好像不敢从柴司身上挪开眼睛,手在背后摸了几下,才找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