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芦苇初醒时,似乎依然分不清现实与噩梦——在惊惧与迷惘中,他拼命挣扎着要从车里脱身,脸上尽是汗光泪水,不知是呜咽还是惊叫:“放开我!放开我!”
“嘘,嘘……没事了,没事了。”
麦明河紧紧搂着他的肩膀,身上挨了他两下打也没松手,仍将他稳稳按在座椅上:“是我,我是麦明河呀。都过去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
海芦苇在她手臂之间,粗重喘息了一会儿,剧烈起伏的后背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过了几秒,他小声说:“……麦明河?”
“嗯,真的是我。”
他镇定一些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麦明河松开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她安抚孩子很有一手;快三十岁的人,跟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感觉好点了?能说说话吗?”
海芦苇重重抹了一下脸,环视一圈。“我……我真的上了这辆车?”
“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当时发现你被那辆空出租车带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追不上,只能顺着马路走……走着走着,就看见你开着这辆车,从路口出现了……”
“那不是我,”麦明河苦笑着说:“我当时一动也不能动地在出租车上。”
“我现在知道了,但我当时好像毫无征兆地就陷入了一场噩梦。”
海芦苇看了看面前的方向盘,说:“明明看见是你开车过来的,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