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望着小查理尼眼中未褪的兴奋——那是在宫廷里从未见过的鲜活光彩,摇摇头,声音带着点喘,胸口的欧珀石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不用,正好你可以放松下。
我知道回到里面,你又得和那些元老强颜欢笑,像戴着面具。”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指尖不经意触到烫的耳垂,欧珀石项链在暮色中闪过一抹虹光,映得她脸颊微红。
小查理尼环顾四周,现侍从们早已被甩得不见踪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没人跟着真好,像挣脱了缰绳的马。”
说完拉着奥妮转身钻进一个只有木桌的帐篷,帆布上的补丁在风中轻轻拍打,出“啪嗒啪嗒”
的声响,像谁在低声说话。
他坐到长条凳上,凳面的木纹硌着掌心,却让人觉得踏实,比宫廷里铺着天鹅绒的座椅舒服百倍。
他打量着里里外外的人群,眼睛亮道:“还是这样有意思,自由自在!”
可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个粗嘎的声音,像磨过砂石的铁器:“女人穿裤子?成何体统!”
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带着点吊儿郎当的调子,像枝头跳跃的麻雀:“女人穿裤子怎么了?弗林锡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而且听说迪比特那个‘蝴蝶夫人’就喜欢穿,走起路来像个老爷们儿,飒得很!”
听着这调侃的话语,小查理尼眉头微蹙,像被风吹皱的水面,有些不满地慢慢转过身。
只见两个穿着破烂套头亚麻罩衫的年轻人坐在桌子对面,一个红头像团燃烧的枯草,梢还沾着麦秸;一个褐头沾着草屑,纠结成鸟窝似的。
他们的模样既显眼又熟悉,小查理尼思索片刻,猛地想起——他们正是婚礼游行时被自己解救的那兄弟俩!
当时红头的还流着鼻血,褐头的胳膊上有道划伤。
瑟姆和克鲁两兄弟也惊愕地瞪着小查理尼的脸,眼睛都快从眼眶里凸出来,又上下打量着穿飞边管裤的奥妮,嘴巴半张着像吞了鸡蛋,能塞下两个拳头。
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偏偏能钻进人耳朵:“他长得很像王子殿下……”
“肯定是巧合,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还像弗朗唯群岛好汉呢!”
“那女的也像那个王妃啊!
你看她脖子上的石头,和画像里的一模一样!”
“这叫夫妻相懂不懂?没见识的东西!”
“放屁,我看他们就是乔装的,不然怎么穿得这么古怪!”
望着这对慌里慌张耳语、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的兄弟,小查理尼噗嗤乐出声,打破了帐篷里的尴尬:“你们在说的是悄悄话?嗓门比集市上的叫卖声还大。”
话音刚落,一个壮实的女侍从端着热气腾腾的肉盆掀帘而入,帆布被她撞得“哗啦”
作响。
她围裙上沾着油渍,像幅抽象画,没好气道:“让一让,你们这些混吃鬼!”
说完“哐当”
一声,将盛满炖鸡腿、酱猪肉、烤肋排的几个锡盆重重放在简易木桌上,桌面都跟着颤了颤。
肉香混着酱汁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像只无形的手勾着人的胃,馋得瑟姆兄弟俩直咽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帐篷里都听得见。
运送食物的推车轱辘轱辘远去,车轴出“吱呀”
的呻吟。
瑟姆、克鲁两兄弟的目光在桌上的肉盆里打了个转——炖鸡腿的皮皱巴巴地裹着肉,酱猪肉泛着油亮的红光,烤肋排上的焦皮还沾着芝麻——随即又吧嗒着眼睛不停打量小查理尼,眼神里半是好奇半是怀疑,像两只警惕的幼兽,既想靠近,又怕被咬伤。
小查理尼抬手向桌上的饭菜示意,笑容坦荡得像正午的阳光般道:“请!
别客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