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顶着寒风的斥不台回过头,风卷着雪粒打在他的脸上,像细小的冰针刺着皮肤。
他看着身后这些穿着牛皮甲的骑兵,嘴角笑笑道:“传令,一直打到库普兰河,务必斩杀金耳环帕图斯!”
骑兵们兴奋地举着牛角弓大喊尖叫,声浪震落了枝头的积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打到库普兰,斩杀金耳环”
身后的骑兵们呼喊响应,牛角弓在雪光下闪着暗黄的光,如同一只只沉睡的猛禽。
天色阴沉得像块浸了墨的破布,将整个天空都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带着骑兵护送图塔?乔玛的潮洛门偷偷看了眼沙美拉——她的狐皮斗篷边缘结着冰碴,如同镶嵌了一圈水晶,又望望在高空盘旋、在乌云中时进时出的那些“报丧女妖”
,它们的翅膀掠过云层时出“呼啦啦”
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他凑近图塔?乔玛,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寒风偷走般道:“恩人,您也是神吧?”
寒风卷着他的话音,在队列中打着旋儿,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图塔?乔玛扭过脸,疑惑地挑眉,眼角的皱纹在寒风中微微聚拢,像湖面泛起的细微波纹:“为什么这样说?”
潮洛门腼腆地笑了笑,耳尖微微红,如同被夕阳染透的云霞,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的青鹞图腾雕花,轻声道:“我们雪雨湾以青鹞为图腾,它们是我们的神鸟。”
他抬手指向远处掠过雪原的飞鸟,翅膀在灰暗的天幕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我们每年大祭的时候,头人都会放飞青鹞,我们也能真切地看到它们。
但你们带来的神鸟更为真切,和我们族人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说着抬头仰望着天空那些“报丧女妖”
,它们的羽翼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他感慨道,“能飞在高空的人,肯定是神!”
“如果是魔呢?”
图塔?乔玛道,语气里带着丝戏谑,呼出的白气在唇边凝成雾,很快又被寒风撕碎。
潮洛门笑道,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像雪地里的碎石:“有区别吗?那天我们都亲眼看到了,她们和我们族人们很亲近,有人还抚摸过她们的翅膀——羽毛像天鹅绒一样软。”
他比划着轻柔的动作,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羽毛的触感,“她们还用翅膀轻轻磨蹭族人的脸,像母亲安抚孩子,而且抖落很多羽毛给族人们,我还留下一支,作为护身符,这就是我们的神。”
说着从怀里掏出根灰白相间的羽毛,羽梗坚硬如骨,末端的绒羽在风中微微颤动,像跳动的火苗。
图塔?乔玛看着那根硕大笔直的羽毛,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照在上面,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流转着神秘的光晕,不禁笑道:“她们不惜将翎羽给你们,看来你们确实有渊源,而且这些神鸟竟也会感情用事,像个孩子。”
沙美拉颇感自豪地插话道:“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的来历。”
她抬眼望向天空,眼神柔和如春水,“虽然是幽怨化身,但遇到尊敬和珍爱,也会在雨中起舞,洒下漫天羽光。”
潮洛门不敢直视沙美拉,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靴底还沾着雪雨湾的泥垢,声音恭敬如敲钟:“女神言之有理。
我们在雪雨河边安葬好神鹰女后,坟冢上居然开了朵特别大的花,简直是神迹!”
沙美拉洋洋自得道,下巴微微扬起,像只骄傲的天鹅般道:“黑色的花,骨梗花,我的女仆会从那花蕾中重生。
不过我会在她生羽前召唤她,免得给你们带来噩梦!”
她指尖划过鬓角的碎,语气带着一丝神秘,像藏着未说出口的咒语。
潮洛门听得云里雾里,急忙摆手解释,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像风中的琴弦:“是粉红色的花朵,花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