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目光如鹰隼般锁住陈朝阳,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但是!你知道我今天这一路看下来,最看重你昌平哪一点吗?”
他根本不等回答,手臂猛地抬起,用力指向县城方向——那是技工学校所在:
“不是你的拖拉机跑得多快!不是你的暖棚能种出多少反季节菜!甚至不是你偷偷摸摸想搞的飞机跑道!”
他的手指在空中用力一顿,仿佛要点破夜空:
“老子最看重的,是你那间破仓库改的技工学校!
是你搞的那个‘理论×实践=积分’,按积分定等级、定工钱、定能干啥活的死规矩!
是你用这法子,像熬鹰训马一样,硬生生从泥腿子和毛头小子里面,给我‘熬’出来、‘训’出来的那批技术苗子!”
罗重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历史迷雾的洞见和急迫:
“陈朝阳!你给我听好了!建设新社会,需要钢铁机器,更需要能造机器、开机器、修机器的人!
未来的战争——如果帝国主义胆敢把战火烧过来——打得更不是光靠人多枪多!
打的是机器,是技术,是藏在机器后面,能让机器听话、能造出新机器、能顶着炮火把打坏的机器救活的人!”
他一步跨到陈朝阳面前,逼视着他的眼睛,每个字都像淬火的子弹:
“你昌平技校里那些流着汗、记着工分、想着升级的娃娃和老师傅,他们今天在车间里磨的每一个零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