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肩膀扛起一个摇摇欲坠的家,硬生生在赵守仁的盘剥和乱世的烽烟中,将三个嗷嗷待哺的弟妹拉扯长大。
报道里描述她寒冬腊月赤脚下河摸鱼,只为给高烧的妹妹换半包草药;在赵家催租的棍棒下,死死护住身后瑟瑟发抖的弟弟,脊背被打得淤青也绝不松手。这份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狠劲,早已融入她的血肉。
当土改工作队初到马家堡,面对赵守仁积威和村民长久以来的麻木恐惧,工作一度陷入僵局。
是马红英,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才是本分”的旧思想牢笼里挣扎了二十多年的女子,第一个站了出来!
她不是振臂高呼的空谈者,而是用行动撕破沉默——她当众烧毁了象征赵家权威的旧租契;
她领着工作队,一家一户敲开紧闭的门扉,用自己血泪斑斑的经历,点燃那些同样被压迫的灵魂深处不甘的火星。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赵守仁的心上,也砸碎了笼罩马家堡的千年冰封。她是黑暗中点燃的第一束火把。
当县里决定在马家堡组建民兵队时,在男人都犹豫观望之际,马红英是第一个、也是当时唯一一个报名的女性!
此举在闭塞的乡村无异于石破天惊。闲言碎语如潮水般涌来:“女人家舞刀弄枪成何体统!”“抛头露面,伤风败俗!”
面对质疑,马红英只做了一件事:她当众抄起工作队带来的训练用木枪,对着三十步外的草靶,用从小帮父亲处理猎物练就的狠准劲儿,干净利落地刺中了靶心!
那“咄”的一声闷响,不仅钉穿了草靶,也钉碎了无数陈腐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