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王明远的震怒,是出于对败坏党风行为的本能痛恨和对新政权威的维护,是快刀斩乱麻的急切。
而罗书记和陈朝阳,则在疾风骤雨中,试图为冰冷的铁律注入一丝人性的温度,
为刮骨疗毒的刀锋找到更精准的下刀点,既要剜掉毒瘤,又尽量不伤及无辜的肌体,更要为未来扎下更稳固的根基。
他重新拿起陈朝阳那份补充报告,目光再次落在关于许大伟功过分离和人道安置的部分。
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那句“恐寒前线将士之心”,像一根细针,刺了他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带过的兵,想起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功是功,过是过。
若只因今日之过,就将昨日血战之功彻底抹杀,连其无辜妻儿的基本栖身之所都剥夺,确实……有失偏颇。
新政的仁恕,重要在于治病救人,不正是要区别于旧时代的株连和无情吗?
至于保留的房子,明确是给陈翠兰母子的,许大伟只是“监督居住”,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和羞辱了。
游街示众?除了发泄愤怒,除了让那无辜的孩子在乡亲面前永远抬不起头,还能有什么实际意义?
明远沉默了许久。办公室里的烟雾渐渐散去。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通和城灰蒙蒙的天空。
许久,他拿起笔,在那份昌平补充报告上,用力地写下了新的批示:
昌平补充报告及华北局罗书记指示均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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