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敞着口的瓦罐里,装着颜色不正、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染料。
地上、一张破桌子上,散落着大量刚刚印好的“壹佰圆”、“贰佰圆”图案扭曲可笑。
几块简陋的木刻版随意丢在墙角。
一个五十多岁、獐头鼠目的男人王福海,只穿着单薄的破汗衫,正撅着屁股,手忙脚乱地将一叠刚印好的假币拼命往灶膛里塞!
显然是被破门声惊动,妄图毁灭证据!巨响和手电的照射下,他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整个人像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两个睡眼惺忪、脸上手上沾满黑色染料的年轻学徒,刚从角落的稻草堆里被惊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如狼似虎扑上来的干警死死按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尖叫。
“不许动!公安局的!”
厉喝声在狭小污浊的空间里回荡,宣告着这场突袭的完美收网。人赃俱获!
县公安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王福海被铐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裤裆湿漉漉的。
最初的恐惧过去后,是巨大的绝望。
徐卫华亲自坐镇审讯,眼神冷得像冰。
“王福海!机器、假票子、刻版,人赃俱获!抵赖是没用的!说!
干了多久了?怎么干的?同伙是谁?假票子都卖到哪儿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卫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压力。
“首…首长…俺…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