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指着钢瓶,这是他们从49年7月接手、到50年1月啃下来的硬骨头,是前期最重要的成果之一。
陈朝阳紧绷的脸色稍缓,点了点头:“杨教授,深冷分离这块,你们立了大功!49年的路没白趟。”
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转向旁边那片更显杂乱、蒸汽弥漫的区域——煤焦油分馏工段。
那里的气氛明显更焦灼,刺鼻的焦油味更浓,几个工人同志正费力地拆卸一段管道。
“炸药和药的‘弹药库’呢?前线在流血!苦味酸、磺胺,杨工!你这分馏塔,为什么还卡着脖子?!”
杨裕华推了推眼镜,神情凝重,语速加快:“陈书记,焦油组分太杂,分离效率低!
现有装置对付昌平煤焦油里的沥青质和蒽油很吃力,管道、塔盘堵塞严重,目标馏分(特别是苯酚)收率太低!
这是工艺和设备匹配的问题,我们在全力攻关!”
这时,技术骨干王建新抱着一截刚拆下来、内壁凝结着厚厚黑色硬垢的铁管挤了过来,他脸上沾着油污,但眼睛很亮:
“陈书记!杨教授!您看这结的焦,比石头还硬!问题我看就出在加热不匀和塔盘太糙!
火力不稳,塔里冷热不均,重油就‘挂蜡’结焦;
塔盘光打几个眼,油气乱跑,好东西,轻组分都分不干净!” 他边说边用扳手使劲敲着那硬垢,发出沉闷的响声。
杨裕华立刻接过话头,带着对实践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