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下。周围登记、议论的嘈杂声成了背景音。
张干事疑惑地抬头,看向陈翠兰:“大嫂?问你呢,家里有没有参军的?牺牲的?”
陈翠兰这才仿佛被惊醒,看向张干事。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连忙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粗布和油纸层层包裹的小包。油纸边缘已经磨得发黑起毛。
她低着头,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指,开始一层、又一层地解开那些包裹。
动作迅速,在她专注低垂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小了些,有人投来好奇或同情的目光。
一旁的李队长也停下了笔,看着。
终于,最里层油纸被打开。陈翠兰极其小心地捏出了一张折叠的、边缘已经起毛泛黄变软的纸。
“有… 烈属。俺男人… 许大伟。”
张干事和李队长的目光都落在那张纸上。纸张中央,一个模糊褪色、但依旧能辨认出的青天白日徽记刺入眼帘。
徽记下方,是几行印刷和手写混合的字迹。最上面一行,印刷体的“阵亡通知书”几个字勉强可辨。
关键信息处,字迹虽磨损,但用力深刻,仍能清晰读出:
“兹通知:国民革命第十八集团军某旅独立团三营二连许大伟,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豫中会战中壮烈殉国……”
(下方小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