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偶尔会与人民军将领就战术细节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军官们,近来也变得异常沉默和疏离。
他们依旧出现在指挥部,但更多地是观察和记录,不再主动提供进攻性的建议,对于任何涉及越过三八线后行动的询问,都统一以“等待上级指示”搪塞。
这种集体、刻意的沉默,本身就散发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金成柱在狂热之下,早已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妙。
他只是不愿,或者说不敢,去深入想那个最坏的可能性。
他更愿意将其理解为大国官僚主义的暂时低效,或是约瑟夫同志需要更多时间权衡。
现在,答案就在桌上。
他最终转过身,动作因内心复杂情绪的撕扯而显得有些迟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为自己注入勇气,首先拿起了莫斯科的电报。
手指触碰到纸张时,那先前因期待而产生的微热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察觉、冰凉的颤抖。
他逐字逐句地阅读。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他的脸色从强自镇定的期待,迅速变为难以置信的惊愕,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骤然褪去,最终凝固成一种死灰般的苍白与铁青。
莫斯科电文里冰冷的措辞、毫不留情的否定、以及那份居高临下的训诫意味,像一连串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他甚至没有勇气立刻再去拿起北平的那份电报,因为结果已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