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正经的。」林昭然拨了拨炉火,「不过教得不久,家母不喜我学这些。」
其实何止不喜——母亲与外婆素来势同水火。
偏生母亲总对他念叨什么血浓于水,着实讽刺。
银露嗤笑一声:「别以为攀点渊源,老身就会心软。」
「晚辈不敢。」
「算你识相。」银露忽然用柳条抽了下他的后颈,「不过老身倒想好要你做什么了。」
林昭然精神一振。
「听说你近日在北荒猎妖?那『灰魇』的名号,想必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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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北荒乃绝命凶域,南疆文士谈及此处,莫不色变,仿佛林中走兽飞禽、草木藤萝皆欲取人性命。
然林昭然亲历其间,方知传言未尽其实。
诚然,此间凶物横行——便是麋鹿亦獠牙森然,几度欲抵其腹而非遁走——然通晓门道者,纵终日游走其间,亦可保全性命。
昭然自恃「心灵感知」之能,凶物未觉其踪,他已先察危机,实属取巧。
且其所涉足处乃北荒边陲,较之极北未辟之莽原,终究少几分险恶。
然他深信,纵是凡俗中身手矫健者,亦可安然穿行,遑论修习术法之人。
说来可笑,他入此林不过月余,此刻却已如履平地。
平素里,林昭然断不会这般潜行匿迹。
既入北荒,本为磨砺战技,避凶趋吉岂非本末倒置?
然此番情形殊异——他委实不愿惊动那「灰魇」层级的凶物,更不欲以轰鸣炫目的斗法昭告己至,徒惹杀机。
他缓绕凶巢外围逡巡,细察四方险隘:何处暗藏杀机,何处地势不利退走。
行经几处古木嶙岩,皆以刃刻「爆裂符箓」于其上。
此物虽未必能重创灰魇,但求阻其片刻,换得捏诀遁走之机。
他几乎就要兵不血刃地潜至巢穴。
幸而途中伏击他的三只飞蚊蠓虫之流不堪一击(烧起来倒是绚烂),这番动静也未惊动那蛛形巨怪。
林昭然选了距凶巢不远不近的一株高树,掐诀浮身而上,栖于枝桠间,取出早先炼制的「灵视镜」,凝神窥察目标。
此处竟有几分清幽之致——石壑幽仄,林莽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