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投影仪正播放着一部老电影，黑白画面里的男女主角在雨中奔跑，沙沙的雨声从音响里漫出来，裹着空调的凉风落在林云梢。

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遥控器边缘，目光却没怎么落在屏幕上。

“咔嗒”

一声轻响，厨房门开了。

李清瑶擦着手走出来，米白色家居服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她走到沙旁时，林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腾出足够的位置。

“收拾完了？”

他的声音在电影声里显得有些闷。

李清瑶点点头，挨着他坐下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没看电影，只是安静地望着屏幕上晃动的光影，过了会儿，才轻轻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枕在他肩膀上。

丝蹭过林云的脖颈，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林云低头时，能看见她长睫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像疲倦的蝶翼。

“做饭累着了？”

他想起她下午一直在厨房忙碌，从准备食材到收拾碗筷，没歇过片刻，“还是奶茶店的事太费神了？”

李清瑶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他的衬衫纽扣，声音闷闷的：“不是。”

她摇了摇头，丝扫过他的喉结，“就是……心里有点堵。”

林云沉默了。

他抬手将她搂得更紧些，指尖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电影里的雨还在下，女主角的哭声带着哭腔，衬得客厅里格外安静。

过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让她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低头看着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指尖落下时，先碰了碰她的额头。

温热的触感传来，没有烧的滚烫。

林云松了口气，刚要收回手，却被李清瑶一把抓住，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能清晰感受到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某种安定的鼓点。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就是想抓着你一会儿。”

林云的指尖被她按得更紧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明白了什么，喉结滚动着开口：“还在想昨天的事？”

李清瑶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要飞起来。

她摇了摇头，却没松开他的手：“没有，你别多想。”

这欲盖弥彰的模样，让林云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对不起。”

声音低沉而认真，“昨天不该骗你，也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李清瑶强装的平静。

她的睫毛上突然挂上了晶莹的水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林云的手背上，滚烫的。

“我知道我不该吃醋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可一想到你昨晚陪着她，我就……我就控制不住地难受。”

“我怕”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怕有一天你会不要我了”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林云的防线。

他俯下身，在泪眼朦胧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唇。

没有急切的掠夺，没有灼热的纠缠。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林云的唇瓣贴着她的，先轻轻碰了碰，然后才慢慢加深。

李清瑶的睫毛还在颤抖，眼泪却渐渐停了，她的手松开了他的手背，转而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抱得更紧些。

李清瑶的泪水沾湿了两人的脸颊，咸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