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雁门关去的路越走越荒,官道两旁的草木早就没了绿意,枯黄的枝桠上挂着黑色的煞絮,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沾在衣服上像墨渍似的擦不掉。
王胖子扛着工兵铲,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军大衣的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里面沾着煞气的内衬:“奶奶的这北方的风真够劲,刮得胖爷脸都疼,再走下去,胖爷的嘴唇都要裂成八瓣了!”
陆寻的脚步没停,三珠玉佩在怀里烫得越来越厉害,能清晰摸到脚下的地脉在“跳”
——不是正常的灵气流动,是被煞气搅得紊乱的震颤。
他突然停下,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土坯房:“前面有村落,去看看有没有活口,顺便问问煞族的动向。”
两人刚靠近村落,就闻到股刺鼻的腥气,村口的歪脖子树上挂着个破布娃娃,娃娃身上缠着黑色的魂丝,风一吹就跟着晃,像在招魂。
王胖子刚想喊人,陆寻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出声,有煞气。”
他掏出张“探煞符”
往地上一扔,符纸落地就变成黑色,顺着地面的裂缝往村里钻——很快,村里传来“滋啦”
一声,符纸的灰烬从裂缝里飘出来,带着股焦臭味。
林婉儿的传讯符突然在陆寻怀里震动,符面映出她的声音:“寻哥,听石符探到雁门关附近有‘活祭煞气’,煞族在抓村民当祭品,你们小心点,别中了埋伏!”
“知道了。”
陆寻刚回复完,村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哭声。
两人循声绕到村后,看到个地窖的通风口,哭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王胖子立刻用工兵铲撬开地窖门,一股霉味混着煞气扑面而来,地窖里挤着七八个村民,个个脸色蜡黄,看到他们,哭声瞬间停了,眼里满是警惕。
“别害怕,我们是守脉人,来帮你们的。”
陆寻掏出艾草香囊扔下去,“这东西能挡煞气,你们先拿着。”
一个头花白的大爷颤巍巍地接过香囊,叹了口气:“唉,造孽啊!
昨天来了群穿黑袍的人,拿着骨杖,见人就抓,说要拉去‘烽火台’当祭品,我们躲在地窖里才没被现。”
“烽火台?”
陆寻心里一沉,雁门关的烽火台是北地脉的“节点眼”
,煞族抓活人去那,肯定是想借活人的阳气和地脉灵气,布“通煞阵”
——这阵法能打通地脉与煞界的通道,比之前的锁脉阵更凶险!
王胖子立刻站起来,离火珠的青焰烧得更旺:“奶奶的这杂碎还敢抓活人当祭品!
胖爷这就去烽火台,把他们都收拾了,救回村民!”
“别冲动。”
陆寻拉住他,“先问清楚烽火台的位置,还有黑袍人的数量。”
大爷指了指村北的方向:“从这往北走三里地,就是老烽火台,昨天我瞅着,最少来了二十多个黑袍人,还有个骑着黑驴的头目,手里拿着根骨头杖,看着就吓人。”
两人不敢耽搁,让村民在窖里再躲会儿,等解决了煞族再来接他们。
刚往烽火台走了半里地,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前方的土路上,一群黑袍人正押着十几个村民往烽火台赶,每个村民的脖子上都缠着魂丝,眼神直,像提线木偶似的。
“就是他们!”
王胖子刚想冲过去,被陆寻按住:“等他们走到烽火台脚下再动手,现在冲过去,他们会拿村民当挡箭牌。”
两人顺着路边的沟壑,悄悄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老烽火台——这烽火台早没了当年的模样,台身布满裂缝,黑色的煞气从缝里往外冒,台顶插着根黑色的骨杖,杖头挂着颗人头大的煞晶,正是通煞阵的阵眼。
黑袍人把村民押到烽火台脚下,围着他们画了个圈,圈里刻满了煞界符文,一个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