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仑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刚过秦岭,官道两旁的草木就蒙上了层淡淡的灰霜,原本奔腾的溪流变得迟缓,水面漂浮着细小的冰粒,明明是初秋时节,却透着股彻骨的寒意。
陆寻勒住马缰,掌心的共生纹传来阵阵刺痛,天珠的气息在感知中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着:“煞气已经影响到这里的地脉了。”
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昆仑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比我们预想的来得更快。”
林婉儿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听石符在掌心泛着微弱的蓝光,符面映出地下的气脉网——原本金红色的龙脉气脉在这里变得稀疏,像被虫蛀过的蛛网,灰黑色的煞气顺着网眼不断渗透:“寻哥你看,这些煞气会吸收天地间的阳气!”
她往路边的枯草上呵了口气,白气刚散开就被股无形的力量扯散,“血珠说这是域外煞气的特性,专喜阴寒,最怕至阳至纯的力量。”
王胖子往手心哈了哈气,离火珠在他掌心转着圈,青蓝色的火焰驱散了周围的寒气:“奶奶的这鬼天气!
胖爷的军大衣都挡不住这邪风!”
他往路边的歪脖子树砍了一刀,青铜残片嵌入树干,竟冒出丝丝黑烟,“你看这树心都被煞气蚀空了,表面看着好好的,里面早就烂透了!”
树干裂开的缝隙里,涌出细小的灰黑色气流,落地就化作冰碴。
傍晚投宿驿站时,掌柜的正用柴火烧水,炉膛里的火苗明明灭灭,添了三次柴都烧不旺。
见陆寻三人进来,掌柜的连忙迎上来,冻得紫的脸上满是愁容:“客官可是要往西边去?听我一句劝,别去了!
那边邪乎得很,前两天有商队从昆仑回来,说山里飘着灰雾,人畜沾上就烧,回来没几天就没了!”
他往炉膛里啐了口唾沫,火苗突然窜起,却瞬间又被寒气压下去。
陆寻往炉膛里扔了块黄龙玉佩碎片,土黄色的气脉顺着碎片往柴火里钻,火苗突然变得旺盛,橙红色的火焰驱散了驿站的寒意:“我们正是要去昆仑处理这事。”
他往掌柜的手里塞了颗龙息草籽,“把这个种在后院,能挡挡寒气,再用艾草煮水给家人喝,预防邪病。”
玉佩碎片在火中出温润的光,驿站里的灰霜渐渐融化。
深夜的驿站外传来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东西在扒拉门板。
王胖子抄起青铜残片就往外冲,离火珠在他掌心亮得刺眼:“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捣乱!”
院子里的景象让他倒吸口凉气——十几只野狗双眼泛着灰光,嘴角流着黑涎,正围着驿站打转,身上的毛结着冰碴,爪子踩过的地方留下灰黑色的脚印。
“是被煞气感染的野兽!”
林婉儿的听石符射出蓝光,符面映出野狗体内缠绕的灰丝,“血珠说它们的神智被煞气控制了,快别伤它们!”
她往空中撒了把糯米,糯米落地化作细小的光珠,暂时挡住了野狗的脚步。
陆寻护脉刀出鞘,刀身的金红色光芒在月光下格外醒目:“用阳气驱煞!”
他往野狗群中注入地珠气脉,湛蓝的光芒如潮水般散开,野狗们出痛苦的哀嚎,体内的灰丝在光芒中渐渐消散,“胖子用离火珠烤它们周围的地面,婉儿用听石符引导它们离开!”
青蓝色的火焰在地面燃起圈火墙,野狗们被温暖的火光吸引,躁动渐渐平息。
陆寻趁机往每只野狗身上注入丝阳气,灰光从它们眼中褪去,恢复了正常的眼神,夹着尾巴呜咽着跑进了夜色。
王胖子往火墙里添了把柴:“奶奶的这煞气连畜生都不放过!”
他往地上的脚印踢了脚,灰黑色的印记遇火就化作黑烟。
第二天清晨出时,驿站掌柜的非要塞给他们一袋子干粮和草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