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暮色在身后渐渐沉落,陆寻踩着长江边的鹅卵石往白帝城走,护脉刀在掌心泛着温润的水光。
三枚玺印在怀里随着江风轻轻跳动,定岳玺的金光顺着指尖往江水里钻,在水面上画出断续的金线,线尽头的白帝城越来越清晰,城墙上飘着的金红色气脉比成都更盛,像给白帝城镶了圈流动的金边:“这三峡龙脉的气脉真足。”
他往气脉最浓的方向走,护脉刀突然轻颤,“比蜀地的气脉多了三分磅礴,不愧是长江龙脉的源头。”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耳垂后悠悠跳动,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长江的江底藏着无数水纹石柱。
石柱上流转的金红色气脉与成都古井的龙鲤鳞片味道相同,沿着江水往深处延伸,在白帝城的码头旁汇成个巨大的漩涡:“是上古守脉人布的‘锁江阵’。”
她往漩涡方向指,山形纹渗出的血珠在掌心凝成滴江水,“血珠说这些石柱是用镇龙鼎的碎片做的,能锁住长江的煞气,比成都的水龙阵厉害十倍。”
卓玛的转经筒转得愈轻快,筒壁的经文与长江的气脉交织,在江面上织出张光网。
望过之处,江风里飘来淡淡的柏香,香气里浮出个模糊的转经筒影子,与布达拉宫的纹路相同:“家师说过三峡龙脉与藏地的澜沧江龙脉相通。”
她往白帝城方向看,转经筒的金光落在城楼上,城楼的匾额突然亮起梵文,“这城楼是守脉人了望台,你看那匾额,是用龙鳞粉末写的。”
三人走到白帝城码头时,正看到个穿蓑衣的老者往江里投青铜残片。
老者的斗笠边缘绣着个小小的“守”
字,与成都张长老的袖口纹路完全吻合,残片落水的瞬间,江面突然泛起金红色的涟漪,涟漪里浮出条半透明的江龙,龙尾扫过码头的“蜀”
字:“是赵长老!”
李山快步上前行礼,他是张长老派来的向导,“长老,持玺人到了。”
赵长老转过身,手里的竹篙往江里顿,篙头的龙纹与三枚玺印组成的三角完全吻合:“总算把你们盼来了。”
他往江里又投了块残片,“这江龙最近总不安分,江水的气脉比往常乱了三成,是江底的镇龙鼎出了问题。”
竹篙往江底指,“鼎里的煞气在往上冒,你们听。”
陆寻往江里凑,护脉刀往江水上划,刀身映出幅清晰的画面——江底的深处,巨大的镇龙鼎正在震动,鼎身的“江”
字忽明忽暗,鼎口飘着的煞气里裹着无数巨大的虫影,正是蚀龙虫的成虫:“是血阳老狗的余孽!”
他往江里灌气脉,三枚玺印同时亮,“这些虫子在啃鼎身的龙纹,再拖下去鼎就要裂了!”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出阵蓝光,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江底的石壁上刻着无数治水符咒。
符咒里的金红色气脉正在被煞气侵蚀,治水英雄大禹的虚影在符咒旁叹息,手里的耒耜往虫群里砸:“是上古守脉人留下的治水阵!”
她往陆寻身边靠,“血珠说这阵能引长江水淹虫群,但需要江龙的精血激活,我们带的龙息草不够。”
卓玛往江里扔了串佛珠,珠子在水面炸开,金光顺着江水往江底钻:“家师说江龙怕经文金光。”
她往转经筒里灌气脉,“我先用水面的金光稳住虫子,你们快想办法引江龙出来。”
佛珠的金光在水面凝成个光罩,暂时挡住了煞气的蔓延。
赵长老往江里撒了把柏叶,柏叶落水即化,化作无数细小的金红色光点:“这是白帝山采的‘护脉柏’,江龙最爱吃。”
他往陆寻手里塞了个竹筒,“这里面是三峡龙脉的江水,混着你的血倒进去,能引出老江龙。”
竹筒上的龙纹与护脉刀的纹路完全吻合。
陆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