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极玺在怀里烫的第三个时辰,越野车刚驶离古柏林,前方的黄土路上突然站着个穿靛蓝布衫的老汉。
他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的龙头雕刻正对着车胎,车轱辘在离老汉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抱死,刹车片摩擦地面的尖啸里,三枚玺印同时出嗡鸣,车玻璃上瞬间凝满土黄色的纹路:“后生仔留步。”
老汉的声音像从黄土里钻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沙粒摩擦的质感,他往陆寻怀里瞥了眼,“人极玺认主了,但还没开智。”
王胖子正叼着根辣条往嘴里塞,听见这话突然把包装纸往窗外扔:“老头你谁啊?胖爷费劲巴力找来的宝贝,开不开智关你屁事?”
他刚推开车门,脚底板就被地上的土纹烫得一蹦三尺高,那些纹路在他鞋底组成个“巫”
字,“奶奶的!
这破地还会烙饼?胖爷看你就是欠揍!”
老汉突然把枣木杖往地上顿,杖头的龙头喷出股黄雾,雾里浮出无数个小人,都是穿着古代巫祝服饰的身影。
他们围着越野车转圈,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咒语钻进耳朵里,三枚玺印突然剧烈震颤,车座下的青铜残片自动贴到车窗上,补全了“黄”
字中间的横:“吾乃守陵巫祝第三十七代传人,巫十三。”
老汉往陆寻手里塞了块龟甲,“人极玺需三问开智,过不了这关,你们带不走它。”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耳后烫,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巫十三的祖先正往人极玺上抹血,血珠渗进“人”
字的瞬间,玺印突然射出道金光,将整个黄龙穴照得如同白昼。
那些金光里藏着无数人影,都是历代守陵人的魂魄,他们在玺印周围盘旋,嘴里重复着三个问题,每个字都带着股穿透骨髓的寒意:“是守陵人的血誓。”
她突然按住太阳穴,山形纹渗出的血珠滴在龟甲上,“血珠映出的画面里,答不上三问的人会被土龙拖进黄龙穴,永远困在那里。”
陆寻推开车门时,黄土突然没过脚踝。
他低头看,那些土正在往裤腿里钻,组成无数双小手拉扯着他的膝盖,手背上的“煞”
字印记突然烫,与老汉布衫上的巫纹产生共鸣:“三问是什么?”
他摸出护脉刀往地上划,刀身的土黄色光晕与土纹碰撞,那些小手突然化作青烟,“我既然带它出来,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一问,为何护龙?”
巫十三突然转身往古柏林的方向走,他的脚印在地上开出串土黄色的花,花瓣里浮出黄河泛滥的画面,无数百姓在洪水里挣扎,直到定岳玺的金光出现才退去,“这龙不是鳞爪飞扬的畜生,是华夏的地脉气数。”
王胖子刚要插嘴,就被林婉儿拽了把。
她的听石符正在剧烈颤动,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个秦朝巫祝因为答错问题,被土龙啃得只剩副骨架,骨架上的巫纹还在渗血:“别乱说话。”
她往陆寻手里塞了块润海玉,“用镇海龙玺的气脉稳住心神,这三问能勾动心魔。”
陆寻突然想起在普陀山见过的渔民,想起潮音洞那些被玄冰蛟吞噬的船只,想起手里三枚玺印在危难时出的光芒。
他握紧护脉刀往地上顿,刀身插进黄土的刹那,周围突然浮现出无数张面孔,都是被龙脉庇佑过的人:“因为龙在护人。”
他的声音在黄雾里回荡,“黄河泛滥时是定岳玺镇住了堤岸,南海起浪时是镇海龙玺稳住了潮汐,这些龙脉气数从来不是摆设,是老百姓的活命根。”
第一问落下的瞬间,枣木杖杖头的龙睛突然亮起。
地上的土纹开始旋转,组成条黄河的支流,支流里漂着片竹简,上面写着“答合天道”
:“第二问,可为龙舍生?”
巫十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