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坊七巷的青石板路上,百年榕树的七根洛阳铲“当啷”
砸在青砖上,蛇皮袋里的青铜铃铛出破音:“奶奶的!
胖爷在邕城刚啃完鬼楼冰棍,榕城又改卖触手怪冰淇淋了?”
他指着头顶盘绕的银灰色气根,那些本该垂落如帘的须根此刻粗如巨蟒,表面爬满逆鳞状的数据流。
苏晴的玉碟贴着地面游走,蓝光在树根处疯狂闪烁:“周院士说福州的‘榕树地脉’正在逆向数据化,每棵榕树的气根都成了逆鳞触手。”
她抬头望向树冠,繁密的枝叶间竟浮现出初代残年的脸,“而这这些触手在噬噬护脉人的灵智,特别是——”
“特别是瑶族的盘王印。”
陈瞎子的手指抠进树根,指甲缝里渗出金血,“《闽都榕树志》载,榕树乃南龙地脉‘根络中枢’,气根连通着十万大山的瑶族护脉灵。”
他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球映着树根裂缝里的金属光泽,“陆小子,你爹的护脉令在这儿。”
陆寻的护脉刀自动出鞘,刀身映出地脉图上如蛛网扩散的银灰色裂痕。
那些裂痕正以三坊七巷为中心,向整个福州蔓延,所过之处,护脉节点的光芒如被掐灭的灯盏:“王胖子,守住林则徐纪念馆前的千年榕树;苏晴,联系闽江的水族护脉灵;婉儿”
他转头看向林婉儿,女孩掌心的山形纹正随着气根摆动,“和我去找树根核心。”
“得嘞!”
王胖子扛起铲子就往榕树群里钻,蛇皮袋被气根勾住,差点扯掉半块布料,“奶奶的!
这些树根比胖爷的初恋还黏人!”
他的洛阳铲劈向最近的触手,却见铲刃陷入数据流中,反被染成银灰色。
林婉儿的指尖刚触到气根,山形纹就像被火灼般缩回:“寻哥,这些触手在模仿我的山形纹!”
她盯着气根顶端的菱形晶体,那里闪烁着与琼州潮音相同的声波频率,“初代残念在复制护脉人的能力,就像在漓江复制我的山形纹!”
护脉刀斩在气根节点,刀身传来琴弦崩断的震颤。
陆寻看见,每条触手内部都流动着瑶族护脉人的记忆碎片:盘阿贵在篝火旁刻盘王印、老族长用鸡血祭地脉、还有自己在十万大山被巨蟒追击的画面——不对,那是上周在邕城鬼楼的记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记忆混淆!”
陆寻突然按住太阳穴,九星纹在额间烫,“触手在篡改护脉人的记忆,把恐惧具象化!”
他望向陈瞎子,老人正用铜铃敲击树根,每声脆响都震落一片逆鳞数据。
“陆鸣的护脉令在树根第三道年轮里。”
陈瞎子的铃铛突然卡住,铜铃表面显形出半行血字,“他二十年前在这儿和宇文雪分道扬镳,为了”
话未说完,最粗壮的气根突然砸下,将地面砸出深坑。
陆寻抱着林婉儿滚进巷弄,抬头只见千年榕树的树冠完全数据化,枝叶间显形出初代残念的虚影,手中握着块刻满逆鳞代码的树皮:“陆寻,林婉儿,当榕城的根脉枯死,南龙地脉就成了无本之木。”
苏晴的短刀在空中划出巫族水盾,却被一根触手洞穿:“陆寻!
闽江的水族护脉灵反水了,它们说”
她咬牙切齿,“说双生血脉背叛了地脉!”
护脉刀突然爆出强光,刀身显形出宇文雪的虚影。
她的簪插在树根上,山形纹血誓正在被逆鳞代码蚕食:“婉儿,树根深处藏着‘榕魂中枢’,用双生血唤醒它”
虚影消散前,往林婉儿掌心塞了片枯黄的榕叶。
王胖子的咒骂声从纪念馆方向传来:“奶奶的!
这破树会喷数据黏液!”
陆寻望去,只见他被十条触手缠住,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