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纛旗之下,北辽三代雄主之一的拓跋武坐在了军阵最里面的战马之上,神色阴沉,面沉如水。他骑在战马之上,望着那如同魔神般势不可挡的白色身影,以及其身后那支疯狂撕裂他亲卫军的白色洪流,心中剩下的,只剩下了绝望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北境军不是在朔辽台吗?为何左宁过了鹰角崖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他身边,皆是随他一同西迁的文武百官,而且个个都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惊惶:
“陛下!是左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被侯莫陈将军拖在朔辽台了吗?!耶律老将军被一击砍死!?这可如何是好!?”
“一境武圣……被一击……陛下,快跑吧!禁卫军顶不了多久了!趁着左宁还没抓到陛下,陛下快走!”
拓跋武的拳头猛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朔辽台,侯莫陈昭,元台,祭巫台,天狼台……竟无一人得知左宁已经深入了他北辽的腹地伏杀他拓跋武!这情景和七年前何等的相似!?斥候干什么吃的!?
好一个左宁,好一个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竟以自身为饵,亲率最精锐的骁骑长途奔袭,直插自己这支以为绝对安全的西迁队伍!
愤怒和恐惧如同毒蛇般在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内心,还有的便是对天命的无力感和不甘。
不过他可是拓跋武!带着北辽曾席卷北境,夺了大青半个燕云的拓跋武!北辽的天子!
左宁到了,他没有觉得可以从一个三境武圣的手里逃出生天,所以他猛地拔出弯刀,刀锋指向左宁的方向,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的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