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个包,走的又是人迹罕至的野道,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偶尔碰上几个路人,也只当他是徒步旅行的背包客,没人搭话,也没人追问。
走了好几天,翻过几百里山路,终于让他走到一条大河前——黄河。
虽然是冬天,河水却依旧哗啦啦地奔腾不息,气势半点没减。
早些年黄河入冬常会结冰,人畜都能从冰面上过河。
如今两岸建了水电站,拦河成库,夏天蓄了不少热量,到了冬天慢慢往外散,水温降得慢,河面就不容易上冻。
就算浮着一层薄冰,也撑不住重量,想踩过去?做梦去吧。
眼下正值枯水期,水流浅了不少,对他来说过河跟玩似的。
但他并不着急赶路,先在河边找了个农家乐,打算吃饱了再走。
这边靠水吃水,养出来的滩羊肉质细嫩,肥瘦适中,味道是一绝。
阮晨光进门就说:“来两只整羊,烤了。”
老板五十上下,一听乐了:“哎哟,小伙子请客啊?点俩羊,这阵仗不小哇!”
阮晨光一笑:“嗯,是请客。”
老板也不多问,麻利应道:“咱家的滩羊现宰现烤,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拿它招待客人,绝对有面子。
稍等哈,杀完羊还得处理,一会儿就好。”
“行。”
阮晨光又补一句,“给我个单间。”
半小时后,两头壮实的大羊收拾干净,一头还剩六七十斤,两头合起来一百三十斤。
老板手脚麻溜地串上铁签,架在果木炭火上,点火开烤。
他转头说:“这活儿费功夫,我派个人帮你盯着火候?你坐着就行。”
阮晨光摆摆手:“不用,我喜欢自己动手。”
这两只羊他打算全吃掉,当然得自己来。
要是有人在一旁看着,一口气干掉上百斤肉,非吓死人不可,何必惹麻烦。
老板见怪不怪,年轻人嘛,讲究个性。
“也成,调料都在这儿,孜然、盐、辣椒粉、酱油、香油……随便加。
其实羊肉本身就很鲜,撒点盐和孜然就够香了……”
交代完就走了。
屋里只剩阮晨光一个人,开始亲自烤肉。
他已经很久没亲手弄过了,可手艺一点没丢。
身为炼丹师,他对火候的掌控已经出神入化,调香配料更是精通无比。
经他手烤出来的肉,比普通人强上百倍不止。
渐渐地,羊皮泛出淡淡的金黄色,油脂滋滋冒泡,一股子浓香缓缓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