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却突兀地多了一道伤痕,周舟瞧见就难受:“要是留疤怎么办呀?幸好没划到眼睛,不然非得一脸山匪样儿。”
郑则一怔,他没认真瞧过受伤后的脸,闻言起身走到梳妆台探头对镜,油灯摇曳朦胧,瞧不清楚,他犹豫问道:“……不是英俊相公了吗?”
“哼哼。”
周舟噘起嘴巴不回答,手上却拧干布巾挂起,勤勤恳恳给人倒水烫脚。
哼哼什么哼哼,郑则露出笑容,听到他哼哼反而放心了。
洗漱后,他翻出账簿准备记账,“明天开始筛瓜子,统统筛过一遍,记好斤数我再去镇上买粗盐。”
天气渐冷,瓜子得赶紧炒出来。
“嗯,辛哥儿来传话,爹爹娘亲让我们明晚去新房吃饭,熬鱼汤。”
郑则一回来,那两条鱼果然就得倒霉。
“成,粥粥,拿点纸来吧,”
郑则一页一页翻看账簿,翻到最后才现写完了,“咱们重新裁纸,缝装一本新的。”
“好啊!”
周舟喜欢和他一起做这样的小活,屋外风声阵阵,屋里温暖安心,两人点灯围坐,一起说说话裁裁纸,心里只觉得温馨愉快,睡觉做梦都能笑出声。
“郑则……”
周舟在摞起来的木箱前回头,小圆脸满是尴尬,等人看过来后他说,“纸用完了。”
箱子里一张空白的纸都没有。
嗐,谁没有个激情创作的时候呢?
郑则微微惊讶,这段时间话本是写了多少啊,他想起一事,手上的笔一搁,开始兴师问罪:“半夜不睡觉,点灯熬夜是不是?”
“……”
怎么,阿娘怎么还跟郑则说呀。
周舟哼哼唧唧不敢说话,心虚合上木箱,慢吞吞走到圆桌旁,他趴到宽阔的后背侧头亲亲郑则脸颊,柔软的嘴唇触感鲜明,软着声音讨好道,“我都睡了,阿娘来一喊,我就睡了。”
“真的?”
“真的,我再也不那样了,”
见人语气稍微缓和,周舟头一扬,立马蹬鼻子上脸倒打一耙:“谁叫你出门这么久,我那么想你,等得特别难过,只好写话本打时间。”
想到他自己乖乖坐在圆桌埋头写字的样子,郑则心头柔软,伸手摸摸肩头软滑的脸蛋,笑道:“对不起,害你这么想我……话本写到哪儿了?”
“反正没写完,哎呀你别问嘛,我写完再告诉你。”
逃过一劫的周舟暗暗松口气,生怕他再次提起,赶紧说:“睡觉吧!”
账记不了,账簿也做不成,两人只好早早熄灯歇息。
郑则睡觉不舒服,手臂一阵一阵抽疼,夜深人静更是清晰。
周舟害怕打到他的左手,主动绕到右侧睡觉,离得远远的,被子中间空出一大块空隙,漏风。
“……小宝。”
“嗯?”
周舟窸窸窣窣挪动,往郑则脸颊边凑近,两人呼吸清晰可闻。
他轻声问:“小则,你睡不着吗?我也睡不着,我想抱你。”
这话正中下怀,郑则的心软成一片,哎,这个人,真就是长在他心尖尖上。
“我觉得有点冷。”
“冷?”
周舟一听这可不得了,他先是伸手将两人被子拉整齐,接着挨近人,将郑则的右手臂紧紧抱在怀里搂着,“暖吗小则。”
“嗯,特别暖,睡吧。”
郑则终于舒服了。
没想到次日瓜子也没能筛成。
郑老爹定的石料送来了,好几辆牛车排在篱笆空地。
郑则没法卸货,只好让鲁康跑一趟林家,请来林磊林淼。
两人一来,郑则受伤的事就没捂住,卸完石料回去一说,武宁月哥儿和林成贵夫夫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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