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高于签约价格收货;
相同的,阿勇提出意见,“行情好坏说不准,涨价我不再提。
但若外面笋干价格跌至低于五文,怎么跌也得给个保底数:既然最低五文收,那跌价时最低不能少于三文半,我们也得有个保障。”
郑则想了想,同意了。
以及更详细的,若连年遭灾笋干绝收时,可以改提供山药、干菇等货物抵数。
这条郑则没有同意。
他表示可以付钱收这些货物,但不能抵消笋干数量,笋干绝收,收货要推至下一年,延长契约年限直到把欠收数量补齐。
而郑则这一头,除了明文规定笋干只能卖与他本人、且每年要求村民达成提供最低斤数外,他在“契约期间,道路毁损由郑则全权修缮”
中加了一句:“村民不得干预”
。
以及一条,“村民若是擅自扩路、毁路,需十倍赔偿修路费。”
郑则说完仔细观察阿勇的神情。
阿勇思考几瞬,同意了。
道路损坏有人负责修路不是好事吗,再说村民怎么会毁村子的路?
其他细节条款也都全部逐一商议。
最后敲定协议时,已是午后临近傍晚。
今日郑则说了太多话,神态有些疲累,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手边的水碗顿了顿,对阿勇说:“修路要招人手,工钱我出二十文一天,先定二十五人。
等申请通过再告知村民,你可以慢慢物色人选。”
“从刘疙瘩和毛墩子家各选一位吧,工期让他们家赚点钱,当做是我的一点补偿。”
他突然想到一事,说道,“到时修路砍树,你帮我问问毛墩子卖不卖他那宝贝木材,若是卖,我买,我自己来运,价格不会特别高。”
阿勇心想可能不会卖,那点宝贝木头毛墩子还想留给他儿子建新房呢,不过问问也没事,便说:“好,有结果我会转告你。”
心中大事终于落下,阿勇心中激荡,但更多是疲累怔,且后知后觉地觉出饿意,愣了一会儿又想到,修路,谈成了!
他立马站起来松快,露出久违朴实的笑脸真诚邀请两人一起吃饭。
老村长高兴得满脸红光,全然不见先前的疲态和憔悴,他再次拉住郑则:“郑老板留下吧!
今晚家里杀鸡吃!”
说着他朝屋外喊道:“老大家的,抓只鸡!
今晚杀鸡吃!”
屋外的阿勇妻子一直守着,听到阿爹洪亮有力的喊声便知修路这事成了!
成了!
她连忙放下儿子走到堂屋门口欣喜应道:“哎,哎!
我这就抓!”
老人家的赤诚和小孩一样让人动容。
郑则最后还是以要回去拟写契约和修路申请文书为由婉拒了。
他俩不在,这只鸡不定会杀,他俩在这鸡必定得杀,郑则:“等县衙顺利审批后再吃,往后有的是机会。”
周舟率先快步走出屋外,他也看出来了,这家人养的鸡不多咧。
瞧见两人坚持,老村长父子心有无奈却不敢强留。
郑老板说的也不无道理,等县衙审批同意再高兴高兴也不迟!
届时他一定把人留在家里好好吃一顿!
樵歌沟村民也得知收笋干的商贩来了,大家伙儿不远不近地围在村长家附近,没敢再挤到门口。
上次商谈不愉快,这位年轻的商贩留了句“难不成只有樵歌沟有笋干吗”
便离开了,之后久久没再来。
此时见到人,村民们高兴之余还局促不安,只得尴尬地看着人,谁也不敢上前搭话询问笋干的事。
好些人家的笋干都没卖!
毛墩子和刘疙瘩也在,两人在人群中张望几眼,便背着手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