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娘又看了一眼窗外,心里有些尴尬,虽不知儿子是何时过上夫夫生活,但头一年估计没有......更别提旁的。
她想了想说:“没呢,嗐,老郑家是这样,孩子来得晚。当初我嫁去也好几年没动静,问大夫,说没事,可孩子就是不来。”
这事儿杨婶子知道,她家崇明比小则小不了几岁,差点生到前头去了。
郑大娘继续说:“家里又是干杀生行当的,孩子什么时候来,得看缘分......”
这话虽是说给玉娘和顺哥儿听,但话却不假。郑大娘早已做好迟抱孙子的准备,心知急不得,当年她和大坤等了很久才盼来郑则。
夫夫俩不知要盼多久呢。
杨婶子刚想出声安慰两句,就听得窗外周舟慌张说道:“郑则郑则,尿了!小枣儿尿了!”
几人望去,只见郑则迅速托起小孩起身,裤子有一大片深色痕迹。郑则腿上温温热热,他气笑道:“你这小孩。”
无辜的小枣儿眨眨眼,当即又尿了一泡,猝不及防直直往郑则胸口飚去!
这下好了!总不能把小孩丢下,郑则只得硬生生感受淋在胸口的温热。
周舟愣了一瞬爆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倒霉小则!”
哎呀,幸好不是我抱的时候尿~
一起吃过饭,欢乐热闹后天色渐晚,再不舍也要离开了。
周舟离开前进房看吃饱睡着的小枣儿,碰碰小拳头,试图让他捏住自己的手指,结果小枣儿挠挠脸、砸吧嘴,转头继续睡了。
徐顺坐在一旁给孩子打扇,见状笑道:“小孩贪觉。舟哥儿,下次再来玩。”
郑大娘坐在牛车上朝送别的家人挥手:“回去吧,阿爹回去吧!我们下次再来!”
晚上洗漱回房。
待郑则躺下,周舟迫不及待抬腿搭上去,怎么放都不舒服的脚终于有合适落点,他舒服叹气。
了却去看外祖和小枣儿的小小心愿,周舟心满意足,昏昏欲睡。
“我明天去镇上出摊,钱匣子没剩多少钱了,得挣点钱。”郑则一边给人打扇一边说道。
周舟猛地睁开眼睛,呀,算账!
是了,自从和月哥儿宁宁一行人去河尾村荷塘游玩回来,他们就一直没算账。
周舟挣扎起身,犹豫道:“现在算?”
想一出是一出......郑则用新编的扇子敲敲他脑门,把人拉回怀里:“现在算,钱匣子也不会多出钱来,先睡觉吧。”
郑则不用细算,他买下毛墩子的木材就花费不少钱。本来钱也不多,他这两月很少出摊卖猪肉,没有分钱便没有进账,只出不进......钱估摸没多少了。
樵歌沟的路这个月就能修好,他得再赚点钱,宴请参加修路的村民好好吃一顿饭。
次日杀猪,答谢林家兄弟后,郑则没在村子停留,两人直接驾牛车赶往城东肉市。
猪肉搬上案板,肉块刚分类切好没多久,许久不见的丁杰出现摊前。
郑则抬眼笑道:“怎么这么早?没开张,猪蹄什么都有,不用着急。”
结果丁杰抱胸在摊子前来回走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新奇地把郑则看了一圈。
开口第一句便是:“郑则,郑老板,你在外面偷偷当老板啊?”
周舟仰头刚喝下的水“噗”一声喷老远。
莫名觉得这话好笑,夫夫俩对视一眼,郑则笑道:“这不是光明正大卖猪肉。”
丁杰“啧”地弯腰越过案板,手拢在嘴边凑近说道:“我堂哥都说了!樵歌沟,商贩郑则出资修村路!”
丁杰堂哥前两日来家喝酒撩闲,说轮到他当值陪县衙典史去一个村子监督修路,有个商贩出资,换村里的笋干收购权。
那商贩说是叫郑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