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酒不?”
……虽然被拒绝,嗐,成贵喝两碗鱼头汤就当是酒了。
吃完晚饭,他精神抖擞喊上大黄去村里遛弯。
在大人怀里的小娃娃被大黄吸引,指着狗咿咿呀呀,村民颠颠手上的孩子,低头一看,这大黄狗乖乖蹲着呢,“成贵啊,光遛狗不成啊,啥时候遛大孙?”
林成贵背着手,说话底气十足:“急啥,我怕我遛时把你给羡慕坏了。”
“听听你说的啥,遛狗遛迷道了吧!
这有啥好羡慕的,谁家还没有了,我都抱上了我还羡慕你?”
那村民颠颠手臂上的小孩,逗笑道,“是吧,是不是呀喜娃?”
小孩不会说话,只会跟着阿爷“呀呀”
。
林成贵心想大孙他有两个呢!
能比吗你。
可惜出门前小秋叮嘱还不能四处说……他只好憋住话,哼气一声招呼道,“大黄,走,咱去池塘边逛逛。”
“哎哎,说两句怎么就恼上了,来聊会儿啊!”
不远处散步的林磊和月哥儿听得忍笑笑。
月哥儿翻了个身,笑说:“真的好巧,两人竟一同把出来了,若不是宁宁跟着粥粥一家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现呢。”
“我也是,天天坐一块教他做针线活,竟没现。”
冬天活动少,穿得厚,来来回回在家窝着,吃了睡,起了吃,猫冬的大家伙儿都一样。
宁宁学做小人衣裳很认真,月哥儿教得认真,无暇关注旁的。
林磊说:“不怕,就算这次没一起去把脉,阿水过一段时间就会现,武宁没事的。”
阿水确实让人很放心,月哥儿暗想。
决定拜师学艺一事,夫夫俩回了一趟娘家,将这事告知这头的两位长辈。
周向阳本想闹两句石头哥,他都多久没带自己去玩儿了!
可一瞧大人表情严肃,话头一收,小孩识趣跑后院掏鸡蛋去了。
周婶子和周父一致赞同,觉得对月哥儿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出路,拜师学习是应该。
她在儿婿面前没多说什么,待两个汉子商量开春买鱼苗,又起身去院里看新买的农具,周婶子这才拉起大儿子的手小声问道:“这事,你阿爹和小爹怎么说?同不同意?”
“同意的,说是好事。
学刺绣是我自个儿的主意,我俩只和长辈说了,没想过问他们拿钱。”
“你俩有没有钱?”
“嗯,石头攒好了拜师银。”
月哥儿想到他大冬天顶着寒风大雪出门挣钱、半夜就得起来干活,忍不住地鼻头泛酸。
周婶子久久地看着儿子,心里庆幸又愧疚,忍了又忍她还是说:“知道你不爱听,但阿娘一辈子过不去那个坎,若是我当初细心看住了……你和石头如今能轻松些。”
才说两句她就泪眼婆娑。
本该美好圆满却被不小心破坏的遗憾,永远永远也释怀不了,月哥儿的腿,周婶子只要一想起就心口泛疼。
当年她和丈夫初为爹娘,新婚感情好,有第一个孩子的感觉新鲜又满足,两人止不住地对月哥儿疼爱有加。
明明看得这样珍贵,最后还是生意外,这叫她怎么能释怀……
“阿娘,我都……”
“阿娘知道,”
周婶子抢先说道,她拍拍儿子安慰,“腿不好阿娘再难过也没法变了,但咱手好好的,还能学刺绣傍身。”
“阿娘活了小半辈子也没活明白,只晓得吃喝干活攒钱,有一件是确定的:只有钱和本事能让人有底气。”
“你只管去学,没空照顾孩子就送来这头,阿娘给带,阿娘没空就给小阳带,正好治治他那猴脾气……”
说到这里娘俩终于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