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没理他,周父拿出林磊给的一吊多铜板,低声和婆娘说:“养鱼真能赚钱,有八百五十文的利润。”
周婶子激动地接过钱串,就着油灯光仔细看,开始算起来:“不少了咱家没那么多田,若每年养鱼能多这份钱,等到小阳十七八岁,他成亲的钱就有了!”
家里生活也能宽裕轻松些。
周父感慨说:“咱们月哥儿找了个好丈夫,石头有点好事也没忘了咱。
往后要跟小阳说,长大要帮着点他石头哥。”
周婶子转头去看小儿子,几句话的功夫小孩已经睡沉了。
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她商量道:“秋收结束后,咱们去割猪肉做一桌好菜,打点酒,喊月哥儿石头来家里吃顿饭吧!”
周父很是赞同:“成。”
今年天公作美,村民日日望天,不见一点下雨迹象,心中大喜。
郑老爹去田里看了几次,稻谷金黄一片,稻穗沉甸甸。
村里有人想要再等等,有人觉得已经到了最好时间,郑老爹就是后者。
镰刀已经磨得足够锋利,稻谷已经足够饱满。
这日他从田里回家,找上儿子就说:“割稻谷!”
一家人全身心投入秋收。
周舟今年没干厨房的活儿,有娘亲和阿娘做饭、有孟辛送饭送水,郑则和阿爹割稻谷,他和鲁康在边上甩稻谷脱粒、捆稻草。
周爹自知帮不上,这节骨眼上他不敢出门添乱,就跟在妻子身后做点小事。
村民在田间地头各处走动,家家户户忙得热火朝天,白天干活辛苦,傍晚早早歇息,也没人出门溜达撩闲。
“舟哥儿,去地里呢?”
“是啊,还没割完,回家拿箩筐。”
“谁不是,我家赶紧赶慢这才割了两亩,哎不说了,得赶紧送饭干活。”
整个村子弥漫着丰收的喜悦,村民生怕活干到一半突然下雨,稻谷开始收割便一刻不敢停歇。
割完就地脱粒,再用牛车拉走,四亩水田连干五天才割完。
稻粒全部顺利运回家,一家人提着的心总算安稳落回肚子。
幸得今年没有下雨预兆,不然父子俩得忙坏,麻袋全部搬到堂屋,卸完牛车两人累得直接坐在门槛上歇气。
郑老爹望向远处风景,暗暗在想,光想买田不成啊!
缓过劲儿来后,他朝儿子低声闲聊:“咱家到你这代是独苗,往后不能是了吧?”
郑则觉得这话头起得莫名其妙,“哪儿能说准。”
“咋说不准,你俩这么年轻,健健康康的,咱家如今有地有生意……不然你想交给谁?”
你不也年轻过,你年轻时不也健健康康,你是只乐意要一个吗郑则腹诽,他没敢说出口,只转头无奈看了阿爹一眼。
郑老爹说完自个儿也回过味来了,“嗐”
一声摸摸大脑门,“顺其自然吧!”
心里总有股危机感,不知道咋回事。
孟久踩在稻谷割完第二天回来,他正沮丧没能帮上忙呢,郑则和周舟拉了一车土豆回家,喊道:“小九,拿上锄头去地里吧!”
三个小孩春播过,秋收还是第一回。
鲁康和孟辛扎进土豆地里就出不来了,孟久加入后,今年挖土豆吱哇叫唤的人变成他们。
连串的惊呼惹来隔壁田地的孙向财看热闹,“哎呦,丰收哇!”
郑老爹听得好笑:“这话说得,今年谁家种土豆不丰收?”
整整一亩地,一家人从一头往另一头挖,金灿灿的土豆刨出来堆一起,“真多啊!”
周舟满心欢喜拖着箩筐去捡,捡都捡不过来。
“辛哥儿,鲁康小九——走了!”
挖出来的整亩土豆牛车成筐拉回家,小孩却还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