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不同的。”
“良家子出身,是富春孙氏的优势,但同样也是其劣势。”
“同样的,曹氏的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在过去,或许还有缓冲的余地,但从父亲在北取得大捷,某即将领着你们,还有众多才俊收复江东,一切就生根本性转变了。”
讲到这里时,曹昂表情起了变化。
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这不是经历一些事,讲一些话,说改变就可以改变的,尤其还牵扯到了利益,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因为曹氏的强势崛起,势必会给秩序带来冲击及改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曹昂指着眼前的舆图,语气铿锵有力道。
“但你们想过没有,在这世上,中枢也好,各州郡国县也罢,自始至终是有一批人不愿出现改变的。”
“因为改变代表着未知,而未知所引风险是不可控的。”
“试想一下,当冲击及改变,造成了上述群体的利益受损,你们觉得他们是坐以待毙呢,还是会展开反击呢?”
几乎是同一时间,曹植、曹冲他们心中有了相同答案。
“你们想的是反击吧?”
曹昂笑着看着他们,“不错,他们必会反扑,且手段凌厉,因为他们所要守护的,不止是他们的利益,更是他们累世维系的根基。”
“在这个既定的结论下,回到仓舒所疑之事上。”
“某看重的,从不是孙仲谋,更不是具有代表性的一类群体,而是某要用一种方式,诛他们的心!
!”
“唯有这样,叫他们真正感受到曹氏之威,所聚精锐之厉,才能从根本上去解决一些棘手难题。”
“大兄是在为今后谋势?”
曹植似明白了一些,下意识开口道。
“不错。”
曹昂点点头,“一个不争的事实,在解决了孙策,收复了江东后,某留在南域的时间就不多了。”
曹冲他们听后,对此没一个有异议的。
因为待在曹昂的身边长了,他们见到的,听到的多了,渐渐的也现一个问题,即内部是存有一定分歧的。
只不过这个分歧,因为曹操及曹昂的缘故,始终是没有扩大的。
短时间内这样可以,但时间久了就不成了。
如果曹昂解决了江东,还是留在南域的话,在襄阳坐镇,那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一个问题。
即一个曹氏,会逐步分裂为两个曹氏。
大曹,小曹。
当权谋算计不断加剧,内斗内耗就不可避免。
那曹氏就有了取死之道。
“天下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太平,哪怕南北一统已成定局,但仍有很多事是需要解决的。”
曹昂轻叹一声,“关西与关东的对立,关西仍未形成一统趋势,吏治腐败,自然灾害,贫富悬殊,土地兼并,察举崩坏……有着太多太多的问题是需要解决的,这些是父亲必须要直面的。”
“对于某来讲,坐镇襄阳以护南域之稳,可以不插手这些,可当某携平江东大胜返回中枢,哪怕某所领新职,跟上述种种多没有关系,那你们觉得,某到时是要为父分忧呢?还是作壁上观呢?”
“那……”
曹植、曹冲他们很是默契,当即就要开口说什么,可因为他们是同时讲的,反倒叫他们到嘴边的话,最后都没有讲出来。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理解自家大兄。
“在其位谋其政,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千难万难啊。”
见几人如此,曹昂苦笑着摇头。
“很多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背后势必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去抽丝剥茧才行。”
“即便是这样,还不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