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梅哭着摇头。
“我救你出来,咱们回家,有什么事儿慢慢商量,总能还上的,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陈东海耳朵嗡嗡响。
他深吸一口气,又打断了陈雪梅的话,“还有,你去帮我和谢昭道歉。”
陈东海道,“我太狭隘了,把钱看得太重,不想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帮别人儿子做嫁衣。”
“可是,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陈东海苦笑了一声。
“是我对不起他。”
人老了,好像真的会想起很多事情。
剥去金钱看本质。
陈东海想起那年,谢昭牙牙学语,因为穷,他饿得肋骨根根分明,明明两岁多,看起来却和人家一岁一样大。
整个老陈家穷得叮当响,兜比脸干净。
他去挣工分,饿得饥肠辘辘回来,小小的人抓住他的裤脚,仰头看他。
“爹,吃,吃,香香。”
他攥着的手心展开。
是被捏成一团,又脏又碎的蛋黄。
那是家里唯一老母鸡每天下的一颗蛋。
谢昭舍不得吃,偷偷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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