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繁杂的军务,如何与地方官吏、部族头人打交道,亲眼目睹了民生之多艰,迅速褪去了几分皇子的骄矜。
与此同时,在南阳盆地,一场规模浩大的屯田运动也拉开了序幕。
曹宏确实是干才。他抵达南阳后,立刻带着手下官吏和军中懂农事的校尉,马不停蹄地勘察地形,规划田亩。广袤的田野上,虽然经历了战火,但肥沃的土地依然沉默地等待着新生。
“这里,水源充足,地势平坦,可划为万亩良田。”曹宏指着眼前一片辽阔的土地,对身边的校尉们说道,“张校尉,你率本部五千人,负责清理这片区域的碎石,挖掘引水渠,连通白河。”
“得令!”
“李校尉,你部负责那边丘陵下的坡地,修建梯田,防止水土流失……”
命令一道道下达,原本应该操练厮杀的士兵们,如今扛起了锄头、铁锹,变成了辛勤的垦荒者。号子声、夯土声、水流声,取代了战场上的金戈铁马,回荡在南阳的天地之间。
张绣和郭嘉的驻军,则为这场大生产提供了坚实的安全保障。他们加固城防,派出斥候,严密监视着东吴和西蜀方向的动静,确保屯田工作不受干扰。郭嘉还时常与曹宏商议,如何利用军队的效率,更快地推进水利设施的修建。
而在西城和上庸,白善和司马懿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军营里戒备森严,哨塔上的士兵警惕地注视着南方的一切风吹草动。工事在不断加强,壕沟挖得更深,壁垒筑得更高。司马懿甚至经常微服巡视边境,观察蜀军动向,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他时常对白善说:“白将军,诸葛亮用兵,常出奇制胜。我等守御,务求万全。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白善深以为然:“司马大人所言极是。有你我在此,定叫那诸葛孔明无隙可钻。”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凉州和并州,在管亥的强力维稳和从司州、豫州陆续运到的有限粮草接济下,虽然依旧艰难,但最危险的动荡局面被控制住了。灾情得到了初步的缓解,社会秩序基本稳定。吴浩在历练中也明显成熟了不少,写信给吴权汇报时,已能条理清晰地分析西北的军政民情。
而南阳的屯田,更是取得了显着的成效。春风拂过,新开垦的田地里,嫩绿的禾苗破土而出,一眼望去,生机盎然。引水渠中清水潺潺,滋润着干渴的土地。曹宏站在田埂上,看着这片充满希望的绿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第一批春小麦长势喜人,预计夏收之时,就能获得可观的收成。这些粮食,将首先满足南阳驻军的需要,多余的,便可以按照计划,北运支援凉州和并州。
西线,司马懿和白善稳如泰山,蜀军没有任何异动,边境一片平静。
皇宫暖阁内,炭火早已撤去,换上了清新的熏香。吴权再次站在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前,听着各地传来的好消息。管亥稳定了西北,司马懿守住了西门,张绣郭嘉巩固了南阳,而曹宏的屯田,更是解决了最根本的粮食问题。
他负手而立,久久凝视着地图上那片属于北汉的广袤疆域。虽然失去了张辽这样的臂膀,经历了战乱和天灾,但他的国家,通过这一系列及时而有效的调度与休养生息,不仅稳住了阵脚,消化了新得的土地(南阳),更通过内部挖潜(南阳屯田),有效地缓解了边境州郡(凉州、并州)的危机。
“陛下,各地局势均已稳定,新政推行顺利。我北汉,已安然度过此劫。”司马懿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轻声禀报。
吴权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了真正舒心的笑容。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是啊,经此一冬之调整,我北汉国之形势,可谓一片大好。然,切不可懈怠。诸葛亮,他不会甘于寂寞的。”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