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遭受重创后,如惊弓之鸟般逃回了画中。
然而,她并未被彻底消灭,而是潜伏在画中,伺机而动。
王胜曾经警告过,这幅画本身就是一个容器,具有强大的封印力量,但同时也意味着女鬼可以随时破画而出,带来无尽的灾难。
我强忍着几乎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与死亡做最后的抗争。
体内的八根镇魂钉仿佛也被这最后的爆所激怒,躁动不安地在我身体里搅动,进一步加剧了痛苦的程度。
我手脚并用,艰难地爬到那幅古画前。
那画卷散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诅咒。
我颤抖的手伸向它,仿佛那是一件绝世珍宝,又仿佛是一条致命的毒蛇。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画卷时,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但我不敢有丝毫犹豫,迅将画卷拾起,紧紧握在手中。
我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红,那是我胸前伤口不断涌出的滚烫鲜血。
童子眉心血蕴含着浓郁的阳气,对于封印这邪恶的女鬼来说,效果无疑会更好。
我紧紧地咬住牙关,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用尽全身力气,用那还能微微活动的手指,艰难地蘸取着胸前不断流淌的鲜血。
这鲜血,仿佛是我生命的最后一滴,每一滴都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决绝。
我以手指为笔,以鲜血为墨,以我那如同钢铁般坚定的意志为引,在古画卷轴那泛着幽光的布帛上,急地勾勒起来。
每一笔都像是在燃烧我的生命,每一滴鲜血都像是在诉说着我的决心。
尽管身体在不断地悲鸣和抗议,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但我全然不顾。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完成这道封印。
线条在我的笔下如疾风骤雨般飞舞,图案如神秘的符咒般显现。
我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
“以我精血,号令诸天!
日月星辰,封邪镇魔!”
“天地玄黄,阴阳无极!
五行流转,困灵锁魄!”
“敕!”
“封!”
“镇!”
“锁!”
随着我一声声的咒语,一道道由鲜血绘制的古老符文在我笔下迅成型。
这些符文散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镇压一切邪恶。
然而,每绘制一笔,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正以惊人的度被抽离。
那股力量仿佛来自于地狱深渊,无情地吞噬着我的生命。
鲜血在布帛上晕开,如同一朵朵诡异的血花,绽放出淡淡的赤金光芒。
这光芒并非寻常的红色,而是一种带着神秘气息的赤金之色,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色彩。
我口中不断念诵着王胜教过的各种封禁咒语和困灵咒文,声音嘶哑、断续,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我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额头的汗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画轴上,与那诡异的血花融为一体。
随着符文的完成,画轴上残留的阴冷气息被迅压制下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无法逃脱。
那卷轴的质地也仿佛在瞬间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凝实、沉重,仿佛它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布帛,而是蕴含着无尽力量的神秘之物。
一个简易但足够强大、叠加了多重封印的血契之阵,在画卷表面渐渐成型。
所有的符文最终连接成一个复杂的、不断流转着微光的整体封印网,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覆盖了整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