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楼下,粗大的旗杆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绰尔济喇嘛被反绑着跪在冰冷的砖地上,光脑袋上落满了雪粒子。他那张高原红的脸上全是恐惧,早就没了喇嘛该有的平静。他使劲抬起头,朝着城楼上那个披着貂裘的人影哭喊:
“魏公公!督公!菩萨!饶命啊!贫僧就是个传话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杀了我,大汗真要拼命攻城,宣府百姓就遭殃了!您三思啊!”
魏忠贤裹着貂裘站在垛口,风把他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下面求饶的喇嘛,眼神冷得吓人。他慢慢抽出腰里的剑。
“两国?”魏忠贤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四周守城兵士的耳朵里,“咱家说了多少回,蒙元早亡二百多年了!虎墩兔憨就是个流寇头子,丧家之犬,算哪门子国?他想给大明当狗,好好摇尾巴,万岁爷心善,说不定赏他口饭吃。可他还想摆草原雄主的谱……他配吗?他是吗?”
他突然提高嗓门,声音炸响在城楼上:
“你这妖僧!假借议和跑来敲诈!张口就要三十万两银子、十万石粮草!还敢逼大明杀自个儿的大将!狼子野心,当咱家看不出来?乱我军心,该杀!”
他顿了一下,眼睛扫过城上城下的将士:
“今儿咱家宰了你!就是要让虎墩兔憨那鞑子看清楚!让宣府城里城外所有军民看清楚!大明,不和!只有死战!咱魏忠贤奉旨抚军,和宣府共存亡!敢犯边的,只有死路一条!”
话没说完,魏忠贤猛地一步上前,手里宝剑在惨淡日头下划出一道寒光!
“不......”绰尔济最后一声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