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远虑的文人风,要么走粗中有细的武官路,尉迟宝琳属于后者。
听完太子的解释,尉迟宝琳忍不住叹气:“太子殿下,臣现在给那混账立‘信’还来得及吗?”
李承乾点头:“令郎还小,自是来得及。”
尉迟宝琳得了指点,告别太子,乐呵呵的跑去找房遗直出主意。
李承乾很是疲惫,传了午膳过来,吃过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尉迟宝琳找太子诉苦,尉迟恭也忍不住跟皇帝诉苦。
李世民听着,内心多少有些小骄傲,他家李象和李觉,那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李泰不省心,但李泰的儿子李欣,十分省心。
“陛下,臣老了,想辞去朝中机要,回去炼丹了。”
李世民注意到尉迟恭今日穿了一件锦袍,颜色很是花里胡哨,那些门阀大族的纨绔子弟喜欢不意外,可尉迟恭喜欢这个配色,就很令人一言难尽了。
不过,他终究是有着过往记忆的人,尉迟恭穿这一身衣裳,是说自己是个爱慕荣华富贵的闲人,想要急流勇退,从前他是成全了尉迟恭。
当年承乾和李泰夺嫡,贞观十六年,朝局看似平稳,内里波涛汹涌,凶险异常,尉迟恭萌生退意李世民能理解,可这一次朝中只一个太子,朝局是真的平稳,他不明白尉迟恭为什么还会萌生退意?
“敬德,你是追随朕打天下的老人,一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咱们都老了,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了。
你想炼丹,在长安炼也不是不可以,朕希望你留在身边,时常能看到你们,这样朕心安。”
说到动情之处,李世民忍不住落泪:“克明病倒,朕让御医日夜守着,用药不拘珍奇,到底没留住克明,叔宝和嗣昌也先后离去。
敬德,你留在长安,有个什么头疼脑热,朕能马上前御医看诊。
离开长安,你我君臣远隔山水,若有不测,怕是见面都难。
朕老了,人老了就会念旧,想念我们以前驰骋沙场的那些日子。”
皇帝哭了,尉迟恭也跟着哭了,张阿难听着殿内的哭声,寻思着这午朝皇帝多半是不能去了。
皇帝这个人,极其好面子,自己可以当着大臣的面儿哭,但不能哭过之后,红肿着眼睛出现在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