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者死’的血书,嫁祸给墨家——”
王承恩与异房对视一眼,后者突然抬头望向星空:“丑时三刻了。”
渭河畔,黄庭靖手持铜矩尺站在三十六面青铜镜中央,衣摆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瞳孔倒映着镜面上的月光,随着手腕转动,铜镜角度微调,将二十八宿的光影投向东天——本该呈现“荧惑守心”
的方位,却故意偏移半寸,让火星显得格外逼仄。
“钜子,镜距偏差三寸!”
身旁的墨家弟子低声提醒。
黄庭靖的矩尺重重敲在青铜支架上:“就要这偏差。”
他望向咸阳方向,“赵高的密探看得见星象,却看不出镜阵核心的‘天枢镜’已被调了方位——等他们的‘天谴符’自燃,火星轨迹就会指向赵高的营帐。”
驿站内,王承恩将密探的蟠龙玉佩系在假人身上,推向方士营地。
他转身时,正撞见公子扶苏的青骓马踏过回廊,马鞍上挂着蒙恬新赠的墨家机关箭囊。
“王公公,”
扶苏翻身下马说道,“蒙将军今日彻查时,在方士车队现三车假典籍,箱底刻着赵高的私印。”
王承恩压低声音:“公子,赵高今夜要借星象行刺,目标是装载《孟子》残页的戊字车。”
他指向西北角的辎车,“那车底藏着墨家的‘璇玑仪’,能将星象投影在典籍上,赵高一党不知,还以为是诅咒显灵。”
扶苏的手按在剑柄上,忽然听见驿站外传来马蹄声。
二十骑玄甲卫簇拥着李斯的车驾驶来,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截象牙笏板,板角刻着的“法”
字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来得正好。”
王承恩袖中磁石轻颤,镜阵的“荧惑”
光影恰好掠过李斯的车驾,“请公子随我去见陛下,该让始皇帝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谴’之人了。”
与此同时,赵高的营帐内,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他盯着手中的密报,上面画着镜阵的错误方位图,嘴角勾起冷笑:“王承恩果然中计了。”
转头对侯生,“去告诉卢生,等星象最盛时,就说看见始皇帝的车驾被火星击中——”
“大人!”
一名亲卫闯入,“镜阵显象了!
火星竟指向您的营帐!”
赵高的瞳孔骤缩,手中的玉杯“当啷”
落地:“不可能!
密探明明说镜阵有破绽——”
侯生突然指着帐外:“大人,您看!”
只见西北方的典籍辎车顶,“荧惑守心”
的光影异常明亮,而赵高营帐的旗幡上,火星投影正缓缓勾勒出“赵”
字轮廓。
侯生的声音带着颤抖:“这、这是天谴指向赵大人!”
赵高猛然转身,看见李斯不知何时站在帐门口,象牙笏板在手中转了个圈:“赵府令,看来上苍有眼。”
李斯的目光扫过赵高煞白的脸,平静的说道,“不如趁此机会,向陛下请罪?”
驿站主帐内,始皇帝正对着舆图沉思,玉韘在瀛洲的方位上划出深痕。
王承恩与扶苏闯入时,正看见蒙恬捧着染血的符纸跪地:“陛下,方士车队现赵高的诅咒符,墨色与他书房的密信一致。”
始皇帝的手指骤然收紧,目光扫过王承恩手中的蟠龙玉佩:“赵高呢?”
“陛下”
,王承恩呈上镜阵的方位图,“今夜星象本应正常,却因赵高的密探破坏镜阵,导致火星偏移,指向他自己的营帐。”
他顿了顿,“更蹊跷的是,臣在假典籍箱底现李斯大人的印泥。”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李斯的车驾急驰而至,车帘上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