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复杂的情感:既为“鸾鸟”
号在与外星文明的次正面交锋中取得胜利感到由衷的兴奋与骄傲,那代表着人类并非不堪一击;又为“鸾鸟”
号那庞大舰体上,触目惊心的、好似血肉模糊般满目疮痍的伤痕而感到深深的恐惧与担忧。
那道贯穿舰体的激光烧蚀痕迹,那片扭曲变形的装甲,那失去武器的基座,都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残酷与外星武器的可怕。
在那些“九头蛇”
外星人的武器面前,人类目前已知的所有最先进的材料似乎都难以抵挡其攻击,甚至可以说是一触即溃,没有任何较为有效的防护能力。
而人类引以为傲的武器,对于“九头蛇”
战舰那奇异的装甲和结构,其攻击效果却又是微乎其微,就像挠痒痒般无法造成实质性威胁。
这种不对等的攻防能力,让材料学、物理学和军事科学领域的科学家们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他们估计已经要焦虑得睡不着觉了。
这种技术差距,这种材料劣势,是摆在人类面前最直接、最致命的挑战。
如果他们再不加班加点,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攻克科研难关,找到能够抵御外星武器的新材料、新原理,找到能够有效摧毁外星舰船的新武器,那么,他们可能就要成为在下一次外星入侵来临之际,无法保护人类、导致文明覆灭的全人类的罪人了。
一部分从“九头蛇”
战舰上回收的外星战利品,特别是那些珍贵的生物样本和小型技术设备,会被小心翼翼地划分给天宫站上配备了最高等级生物安全防护和精密研究仪器的实验室,以供科学家们进行初步的研究和分析。
而剩下的绝大部分,特别是那些体积较大、具有潜在战略价值的外星造物,则会安排专门的航天飞机,以最稳妥、最安全的方式,转运到地面上“学院”
的科研机构,进行更深入、更全面的研究。
解决完这批至关重要的“货物”
的运输和分配问题后,摆在天宫站工程师们面前的,唯一、也是最艰巨的任务,就只剩下全力以赴,修复“鸾鸟”
号这艘伤痕累累的战舰了。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不就是修一艘船吗?实则困难重重!
并非是说工程师们有能力按照设计图纸从零开始建造一艘全新的宇宙战舰,就一定有能力将一条受到严重损伤、结构复杂的舰船修好。
尤其是对于“鸾鸟”
号这样一艘设计精密、结构复杂、制造精度极高且高度系统集成的现代化战舰来说,它并非由简单的模块堆砌而成,而是由无数相互关联、紧密耦合的子系统构成一个有机整体。
要想将其修复到“如初”
的状态,恢复其原有的性能与可靠性,其难度丝毫不亚于让他们重新按照设计图纸,从头开始建造一艘全新的舰船更为艰巨。
至少,在建造新船时,工程师们能够确保每一个部件都是全新的、符合标准的,能够在设计性能的前提下,保证它的整体稳定性与可靠性。
而对于被高能激光直接贯穿了多处船体、遭受了内部爆炸、反复失压和连锁反应的“鸾鸟”
号来说,它所受到的损伤往往是分布式的、多层次的,如同复杂的病灶。
损伤不仅涉及外部装甲的烧蚀和扭曲,更深入到内部结构、隐藏在墙体内的管线、复杂纠缠的电路系统和至关重要的关键系统。
精确评估所有损伤的范围、程度和性质,特别是那些不明显的、潜在的、可能在后续运行中引故障的隐性损伤,是一个极其困难且耗时的过程,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资源。
尤其是“鸾鸟”
号高度集成的系统,其动力、武器、传感器、控制、生命支持等各个子系统都通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