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错杂之歌 782 我相非相(中)(2 / 10)

着他。他也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着劫后余生式的涕零与狂喜,嗓子里已经发出窒息般的荷荷怪。喘。

    “别叫。”女人说。如井水般冰冷的眼睛落到他脸上,噩梦中的疼痛仿佛又要重现。他紧紧地闭住嘴巴,像猫爪下的老鼠那样一动也不敢动。见他如此,女人这才伸手揿下床头的按钮。过不多时,一个女护士两手空空地走进来,站到女人的身边。这护士高高瘦瘦的,相貌没有什么特色,脸上的木然神色倒很符合蔡绩对于医院工作人员的一贯印象,只是她的两条手臂稍长,颇为突兀地垂在身体两侧摇摆。

    女护士就这样晃荡着两条手臂,活像野狗甩着叼在嘴里的一截香肠,直勾勾地盯着床边的女人。如此怪异的一幕并没叫那个女人有什么反应,只以命令式的口吻说:“去给他倒杯水来吧。”

    女人没有穿医生的衣服,护士却立刻遵照命令走了出去。蔡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试图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面前的女人是他的主治医生吗?然而她还穿着那身珍珠灰色的织衫外套,根本不是医疗人员的打扮,更重要的是她未免也太年轻了——看起来大约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护士回到了房间里。她把蔡绩从床上扶起来,隔着衣物与被子,他仍然觉得对方的手冷得像冰,但却软得可怕。不是那种里称颂的柔若无骨,而是橡胶水管般任意地卷曲。因为心里害怕,他连轻微的挣扎都不敢有,乖乖地把那杯不知道有没有问题的水喝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护士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径自走到墙角,抱起那盆格外繁茂的素馨花。她用两条胳膊环绕花盆,紧紧地贴着胸口,样子就如同抱起一个婴孩来打量它的长相。

    “断了。”护士说,音调平得就像是在念外国单词。

    床边的女人稍稍抬头,视线终于从蔡绩身上挪开。护士依然抱着花盆,直挺挺地转身面对他们,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