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里按。有一瞬间她感到那里是柔软而有弹性的,像个滑溜溜的橡皮球,然后那颗小球就陷了下去。它在她指尖破碎了,而科莱因第一次做出了反应。他猛烈地甩动脑袋,让詹妮娅没法再把拇指往深处按。与此同时詹妮娅也感到身上的负担变轻了。她用出在球赛最后一分钟里速攻投篮时的冲劲,向着科莱因的后背狠狠蹬出去。
科莱因往右边翻倒。他先是撞到船帮,接着整个身体都滑落到了水中。重获呼吸的詹妮娅猛地从船舱里坐起来,又是咳嗽又是喘气。她的胸口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痛,而且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甩棍已经丢了。她在腿边粗糙地摸索了几下,指望着它并没有跟着科莱因一起掉下水,但显然她没有那样好的运气。她的防身家伙彻底丢了。而她的左手拇指还黏糊糊湿答答的。
詹妮娅一边提醒自己别去看,一边快速地把拇指在木头舱底上擦了擦。她没有看清过程,但是觉得科莱因的左眼多半时保不住了。那也是那个杂种活该的——可是那真的还对他有意义吗?他真的不像个人了。
必须确认科莱因的死活,或者说得知道他是否还在水下。詹妮娅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身体还疼得够呛,一点也不想再靠近海面。她拼命想让自己显得镇静,别喘得太厉害或是发抖,因为船上还有另外两个人在看她。
“还好吗,瞭头?”赤拉滨问,“没伤着哪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诙谐而轻松。詹妮娅真想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吼他一通,然后把他的脑袋直接摁进海水里。但是她不傻,也没忘记刚才她听见了什么。赤拉滨曾经和那个海里爬出来的东西打招呼。正常人才不会和那种东西打招呼。周温行又说了什么?他刚才为什么提到他哥哥?
詹妮娅的身体渐渐回到了她意志的支配之下。但她还是继续用力喘气,佯装自己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刚才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