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窝、又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人?他若真被逼急了,啥事干不出来?”
他话锋一转,举了个例子:“就像大哥你,小时候带咱们放牛,就敢弄个草冠子,封我们当大将军、当国公。”
“这胆魄是天生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啊!”
这番话看似在贬低朱棣,实则是向朱元璋保证:您这儿子本质不坏,没什么深沉城府,他的“胆大”之举,绝非处心积虑,而是情势所迫,是被逼到墙角后的无奈反抗。
朱元璋何等人物,自然听懂了这层层包裹的维护之意,不由朗声大笑,虚点了徐达几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番机锋打得秦王朱樉一头雾水,看得懵懵懂懂,不明白话题怎么就从“改名”绕到评价老四胆大胆小上来了。
他不经意间一瞥,却看见旁边的蓝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
蓝玉瞥见秦王看自己,见他一脸茫然,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得意之色更甚。
这书,真得读啊!
读书真他娘的好!
陛下说燕王胆大,是点他未来敢行靖难之事,甚至暗指其早有筹谋。
而大将军句句说燕王“胆小”,夸他“赤子之心”,实则是向陛下力保:此子绝无宿谋,其行必是情势所迫,是被逼到墙角才做出的自保之举。
一个“本性难移”,一个“赤子之心”,等于把燕王未来可能的“大逆”定性为了“被迫自保”……高,实在是高!
蓝玉得意地看着依旧茫然的秦王,心中更是嗤笑。
这个蠢货,简直可以放在后世的博物馆,供人展览。
徐达达成主要目的,便准备告辞,路过蓝玉案前,顺手就把那只烧鸡拿了起来。
“天德!”老朱喊道。
徐达讪笑:“大哥,不就一只鸡嘛,你小时候还带我们……”
“咳咳!”老朱赶紧打断,正色道,“天幕说过,你因吃烧鹅背疽发作而亡。”
“虽是野史,不可不防。”
“在太医弄清楚之前,这些发物,你不准吃!”
“可这是鸡……”
“地上跑的都一样!放下!”
“哦……”徐达不情不愿地放下烧鸡。
“天德,”老朱又叫住他,状似随意地问,“你家丫头找罗贯中写书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徐达坦然道。
“丫头爱看闲书,就让她看去。”
“罗贯中写得她开心,她用魏国公府的名义帮他出书,俺也觉得没啥,左右不过是《三国》《水浒》,不犯忌讳。”
“怎么,大哥,可是那罗贯中图谋不轨?俺这就去宰了他!”
“行了!”老朱打断他的表忠心。
“咱连张士诚的旧部都容得下,何况一个书生?”
“监视他,不是咱的意思。”
“是咱有个儿子,总想做出点成绩,自作主张,事后才禀报咱。”
“他还说,朝廷大员若花重金请人写书,需得查查是图谋不轨,还是贪腐受贿。”
徐达立刻问:“您这儿子,可是掌管锦衣卫的那个?”
见老朱点头,徐达二话不说,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装饰用的棍子:“那混小子往哪边跑了?”
老朱示意太监指路。
徐达提着棍子,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
老朱这才看向蓝玉,似笑非笑:“蓝玉,刚才你怎么不拦了?”
蓝玉躬身道:“陛下说了,这是家事,臣不便参与。”
“你跟咱,不也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也分亲疏,”蓝玉狡黠一笑,“臣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