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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换个说法,说‘西南有叛逆谋反’,皇兄会怎么做?”
扶苏眼神猛地一亮,瞬间通透。
“义兄这话说得透彻!”
“天幕刚讲完,您竟立刻能举一反三。”
“嗨,这哪是我的本事?” 刘季摆摆手。
“都是诸子百家玩剩下的,纵横家最精这个。”
“同样一件事,换个说法,就能挑动两国刀兵,或是稳住半壁江山。”
扶苏闻言沉吟片刻,想起往日听先生讲纵横家合纵连横的典故,可不就是靠话术框架引君决策?
他望着刘季,语气满是敬佩:“义兄,若我早几年能遇见您,定要拜您为师。”
“明明三两句话就能点透的道理,李斯师傅、淳于越师傅却总绕来绕去,讲得云里雾里。”
刘季闻言却笑了,笑意里带着几分通透的凉薄,声音压得更低,“在臣子看来,君王不能太笨,但也不能太聪明。”
“太笨或者太聪明的君王,都不符合臣子的利益。”
扶苏一怔,等着他往下说。
“君王太笨,就像没根的浮萍,谁的话都信,容易被奸佞牵着走,最后江山不稳。”
“可君王太聪明,又会像揣着明镜似的,谁的心思都能看透,谁的话都不信,那臣子们还怎么做事?怎么谋自家的前程?”
刘季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戳在要害上。
“所以啊,臣子们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圣明到极致的君王。”
“而是一个‘刚好能懂些道理,又不会拆穿所有门道’的君王 。”
“这样的君王才符合臣子的利益。”
扶苏攥着袖管的手猛地一紧,抬头望向殿中正忙着收赌注、笑得眉飞色舞的始皇,心头像压了块石头。
父皇先前忙着求仙问道,如今又一门心思要证明自己不是 “赌业明灯”,哪还有半分君王该有的沉稳?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渐渐凝起劲来。
父皇昏聩,那这大秦的江山,这三十六郡的百姓,就只能靠自己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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