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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句“蔽于一曲”是荀子所言，属法家治世之论。

可前一句“疑邻盗斧”出自《列子》，归道家、黄老都可，但和法家压根不沾边。

叔孙通却没点破这层，只上前一步，语气轻飘飘的，像拂过的风，手一指李斯：“这个庶民说得对。”

“不过臣倒想起一句，韩非子曾言‘智子疑邻’，讲的也是这般道理。”

这话一出，李斯的脸“唰”地就黑了。

倒不是因为叔孙通说自己是庶民，强调自己如今无官无职！

而是因为：

韩非！又是韩非！

那是他同门师弟，却总被后人嚼舌根，说什么自己在始皇眼里，是韩非的“替身”！

连始皇当年对韩非的看重，都成了他心头的刺。

叔孙通这话，分明是往他肺管子上戳！

上首的始皇却没留意两人间的暗流，只捻着胡须，眼底满是焦灼。

他心里早把嗓子喊哑了：李斯！你倒是动手啊！

他都敢提韩非了，你忍得下去？

你不打他，他怎会还手？

你们不打起来，朕这盘怎么开？

朕不开盘，又怎么让满朝文武看看，朕根本不是什么逢赌必输的赌场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