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啥?神仙能是骗子?人家手指头一点,黄铜变黄金!”
“我大嫂急得直跺脚:爹!那黄铜变黄金是戏法,是硫磺水。”
“老爷子眼一瞪:你们就是嫉妒我遇着仙缘!”
贾亦斌端着茶碗凑过来,嘿嘿笑道:“跟我丈母娘一个样。”
“上个月,不知哪儿来个神医,说是什么扁鹊再世,专治老寒腿。”
“弄了包黑乎乎的香灰,要价二两银子。”
“我媳妇儿哭得跟泪人似的劝:娘,那是香炉灰。”
“丈母娘倒好,把香灰当宝贝捂着,还骂我媳妇:你懂什么?这是仙药!有灵气的!我闻着味儿腿就不疼了!”
“嘿,您说神不神?味儿就能治病。”
姚璧连笑得茶水喷出来,“哈哈哈,闻着味儿就不疼?”
“后来呢?真买了?”
贾亦斌叹了口气,却又带着些许狡黠: “能不买吗?不买就是不孝!”
“我媳妇儿没法子,偷偷把香灰换了家里灶膛的草木灰,包得一模一样。”
“嘿,你猜怎么着?”
“老太太抹了几天,逢人就说神医灵验,腿脚利索多了。”
“我们几个小的憋笑憋得肚子疼,心说:得,草木灰也是灰,没准真有点用,反正比二两银子强。”
卖梨老翁推着小车路过,听到众人讨论,插嘴说道: “你们这都不算啥,我家老婆子,迷上东街口跳大神的王婆子了。”
“家里鸡不下蛋,她非说是灶王爷不高兴,得请王婆子来安灶。”
“安一次,一只老母鸡。”
“我说老婆子,那鸡留着下蛋多好?”
“她倒好,说我懂个屁,说那王婆子通着神呢,不安灶,明年鸡都不下蛋。”
“结果呢?王婆子把鸡炖了,香飘半条街,我家鸡该不下蛋还是不下蛋。”
萧柏砻哈哈大笑,“王婆子安灶安进自己肚子了,您老就没拆穿?”
“拆穿?拆穿了她能跟我闹三天。”卖梨老翁狡黠一笑。
“我就跟她说,王婆子法力高深,一只鸡怕是不够灶王爷塞牙缝。下次咱供只肥鹅。”
“嘿,她一听要动她宝贝鹅,立马不吭声了,再没提请王婆子的事儿。”
老翁得意地捋胡子:“这叫以骗攻骗。”
一直沉默的石赣砀,突然幽幽道:“你们好歹还能劝劝……”
“我舅公,迷上南边来的一个和尚,说是什么肉身菩萨转世,能保家宅平安,子孙升官发财。”
“捐香火钱,捐得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我表哥表嫂跪着哭求都没用,舅公说他们心不诚,挡他功德。”
“后来那菩萨卷了钱,连夜坐船跑了。”
“舅公现在逢人还说,是菩萨考验他心诚呢!”
“拦?谁敢拦?拦就是阻他成佛!”
姚璧连摇头晃脑,总结道: “啧啧,看看,天幕诚不欺我,这防爹娘受骗啊,比防贼还难。”
“后世娃儿编朋友,咱们这儿,得编神仙、菩萨、神医自个儿打架才行。”
萧柏砻灵光一闪,说道: “哎,有道理啊。”
“下次再有人忽悠我丈母娘,我就说:娘,别信他,西街新来个道长,才是真的,人家能呼风唤雨,那香灰算啥?人家撒把米能变金豆子。”
“让她自个儿琢磨去,看哪个神仙本事大。”
卖梨老翁推车走远,看热闹的声音飘来:“嘿,那还不如说王婆子跳大神把真神仙惹怒了,降下惩罚,以后跳大神的都要倒大霉。”
贾亦斌笑着擦眼泪, “高!实在是高!”
“后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