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沈溯发现,白鹭似乎并不是想带自己回住人的那片区域,反倒带着自己,离那点点灯光越来越远。很快,她发现自己似乎走在一条,干涸的河道之上……这地底,怎么会有河道?
沈溯专注观察着身边的环境,正纳闷的时候,斜前方忽然从地底喷出了一道粗壮的水柱来,声音格外响亮,像是地面忽得打了个巨大声的喷嚏一般,吓了沈溯一跳。
白鹭倒是司空见惯,斜眼看到沈溯的脸,竟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就是个暗泉罢了。地底常有这些怪东西,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雨季的时候就会倒灌成一条河。”
白鹭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恢复了冷淡:“比不上你们那个什么……流水村来得平和。我们在江湖上本就名号不好,烟袅闹出那场灾祸后,更是人人喊打,能找到个栖身之地,便已是要谢天谢地。”
沈溯想起柳时衣在落子街的破茅草屋,摇了摇头:“流水村也并不平和,自打八年前昭国开始出征,外面就变得兵荒马乱,流水村那种小地方更甚。烟袅和……和我,我们过得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白鹭脚下不停,嘴上却顺着沈溯的话问了下去:“她在流水村,以什么为生?”
“开酒楼,白天住人,晚上宰人。”关于这一点,沈溯倒是听柳时衣讲起过,她印象最深的是有个男人白天对烟袅动手动脚,晚上手就被剁下来炖了喂狗。
白鹭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三杯就倒的人,也能开得了酒楼。”
沈溯没接这个话茬,烟袅的酒量是她的知识盲点,并未听柳时衣说过。于是话锋一转:“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独身女子,在乱世之中谋生,自是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