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另一人嗤笑,“那不是前些日子栖梧轩才从老狗手下买去的人儿嘛,就一鹌鹑似的黄毛丫头罢了,太子殿下莫不是……真被什么脏东西迷了心窍?”
“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时却又有人跳了出来,大声道:“听说那对羊脂玉镇纸,根本就不是镇纸,是……是太子殿下和云袖姑娘的定情信物,里面藏着月老的红线呢!”
“不然,殿下干嘛特意点明大放异彩?”
“那是盼着云袖姑娘早日名动天下,好……好接进东宫去呢!”
这话当场招致骂声一片!
“屁!”
“若要是名动天下,那东宫还能进得去?”
“那分明是贵人的嫖资,怕纠缠上,所以给的多了点儿罢了!”
这些声音起初只在平康坊的脂粉堆里打转,带着浓浓的艳羡、嫉妒和难以置信。
然而,当这消息混杂着早已喧嚣尘上的“太子狎妓栖梧轩”的流言,被有心人刻意搅动放大,再经由那些遍布长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市井闲汉落魄文人以及茶馆说书人之口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时。
事情便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滑向了彻底失控的荒诞。
风卷着燥热与流言蜚语,刮过东宫偏殿敞开的窗户,似乎能带来远处市井隐约的喧闹。
可在东宫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彻夜未熄的烛火即将燃尽,也将那仍旧伏案的身影拉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