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外,小型庄园内。
张良跪坐在廊下闭目养神。
他身长七尺有余,头戴冠,外罩丝绢质地的宽袖袍服,穿戴极为考究。
肤白,脸若妇人好女,长须飘柔。
院子内,有鸟雀在嬉戏。
忽然,张良张开了眼睛,说道:“不疑,收拾家当,召集人手。
我们回去韩地。”
“父亲,秦王刚不得好死,豪杰起兵需要时间,时机还不成熟吧?”
年轻的张不疑从书房中走出,来到廊下与父亲一起坐好,问道。
“时机确实不成熟,但我们要先立韩王。
王先立,才能号令韩地。”
张良淡淡说道。
“父亲打算怎么立韩王?”
张不疑更认真严肃了,问道。
“立宽厚仁义的。”
张良不假思索道。
张不疑皱起了眉头,问道:“父亲,要与强秦抗衡。
我恐怕宽厚仁义的韩王不成,须得立强韩王。”
张良皱眉,说道:“不疑,太公兵法你白看了。
万事万物,因时而动。
当年战国纷争,诸国法律宽,公子贵族飞扬跋扈。
秦国法律紧,奖励耕战,又出了六代明君,这才灭亡诸国。
也就是在法律过于宽松的时候,应该用严刑峻法。
反之。
现在秦严刑峻法,天下沸腾。
应该反着来,用宽松的法律。
所以要立宽厚的韩王。
宽厚能善待百姓,仁义能聚敛豪杰。
如果韩氏公子中有宽厚仁义,又强梁雄鸷的人最好。
如果没有,就立宽厚仁义的。”
张不疑抬手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
这就是兴亡吗?诸国以宽灭亡,秦国以严灭亡。
宽呼,严呼,因时而变。
治理一个国家需要时宽时严。
一直宽,一直严就要灭亡了。
“儿子受教。”
张不疑躬身行礼,然后又问道:“敢问父亲中意谁?”
“横阳君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张良站了起来,左手握住腰间剑柄,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