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扭扭。
“王掌柜,听说你家的木瓜不敢卖了?”孙玉国的声音透着股得意,“也是,比起我这改良品种,你那皱皮老货确实拿不出手。”
王宁正弯腰扫着门前的药渣,闻言直起身,竹扫帚在手里顿了顿:“孙掌柜的‘改良品种’,治得好老李的风湿吗?”
这话像巴掌拍在孙玉国脸上,他脸上的笑僵了僵:“那是他用法不对!良药还需对症,怕是王掌柜没教好百姓怎么用吧?”
此时街面上渐渐热闹起来,买早点的、挑着担子的,都围了过来。刘二狗趁机举起个托盘,上面摆着光溜溜的木瓜:“大家看看这新木瓜,又大又光滑,三钱银子一斤,比百草堂便宜一半!”
人群里有人嘀咕:“看着是比百草堂的强,那皱巴巴的看着就像坏了似的。”
“就是,孙掌柜说这能治反酸水,我家那口子总烧心,正想买点试试。”
王雪在门后听得急,拽了拽张阳的袖子:“张师傅,您快说说呀!”
老药师正坐在柜台前磨药,闻言放下药碾子,慢悠悠地走出来。他今天换了件深蓝色长衫,胸前别着个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宣木瓜花,走一步就飘出点淡香。“让老朽说两句?”
孙玉国见是张阳,眼神闪了闪。这老药师早年在宣城待过,据说闭着眼睛都能闻出宣木瓜的真假。“张师傅有何高见?”
张阳没理他,径直走到人群中间,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醇厚的酸香漫开来,人群里有人抽了抽鼻子:“这味儿……酸得够劲!”
“这是正经宣木瓜,”老药师捏起一片,对着阳光照,“大家看,表皮皱纹深如刀刻,这是经了三霜的记号;切面红棕发亮,像浸了蜜糖,这是沙壤土养出来的成色。”他又拿起刘二狗托盘里的光皮木瓜,“再看这个,皮光得像抹了油,切面浅黄发涩,这是光皮木瓜,看着像,药效差远了。”
“凭什么说你的就好?”刘二狗梗着脖子,“说不定是你故意挑唆,想帮百草堂卖高价!”
“是不是挑唆,试试便知。”张阳让人取来两碗清水,分别放入两片木瓜。片刻后,宣木瓜那碗水微微泛红,凑近闻,酸味浓得呛鼻;光皮木瓜那碗水依旧清亮,只有股淡淡的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