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着的刘二狗举着白纸黑字的状书,尖着嗓子附和,引来围观百姓窃窃私语。
王宁立在药铺台阶上,月白长衫还沾着昨夜采药的露水,他目光如炬扫过人群:“孙老板此言差矣。若有人服药后不适,大可请张药师当面查验。”话音未落,人群中挤出个面色蜡黄的汉子,怀里抱着昏迷的孩童。
“王大夫,我儿喝了药后更昏沉了!”汉子声音发颤,“孙老板说这是中毒症状......”孩童脖颈处的青紫脉络在晨光下格外刺目,与先前的“醉毒症”大相径庭。张阳快步上前,掰开孩子眼皮仔细端详,布满药渍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不是枳椇子汤药所致,倒像是......”
“像是中了乌头之毒!”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下,她白衣上的草药暗纹在风中若隐若现,发间白玉兰簪子折射出冷光,“乌头与枳椇子药性相克,若有人故意混入药汤......”她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孙玉国,后者瞳孔猛地收缩,折扇开合的动作僵在半空。
王雪从药房冲出来,双髻上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她举着药罐碎片,声音带着怒意:“今早熬药的砂锅被人动过手脚!罐底残留的药渣里,分明有磨碎的乌头粉末!”人群顿时哗然,孙玉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撑着冷笑道:“空口无凭,莫要血口喷人!”
此时,钱多多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这位药材商人穿着枣红色锦袍,腰间翡翠算盘随着步伐轻晃,目光在两方之间游移:“诸位息怒。依在下看,当务之急是救孩子。”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正巧我昨日收了些陈年枳椇子,愿借予百草堂救急。”
王宁望着钱多多意味深长的眼神,拱手道谢:“多谢钱老板。张药师,快用新药材重新煎药!”张阳点头,转身时与王宁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及时出现”的枳椇子背后必有隐情。
药房内,炭火噼啪作响。张阳将枳椇子与甘草、绿豆配伍,苍老的手稳稳握住药杵。王宁在一旁研磨药材,目光突然被药柜角落的陶罐吸引。那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物件,此刻罐口的封泥竟有撬动痕迹。他心跳陡然加快,揭开陶罐,里面藏着的泛黄古籍赫然缺失了几页。
“是记载枳椇子炮制秘法的那几页!”王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从牛皮袋里翻出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