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消瘦下去,脸颊都凹陷了,心疼得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
“丰哥,咱们……咱们少接点单子吧?行不行?”
这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哀求。
“不行。”
陆丰头都没抬,声音从成堆的单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不要命了?!”
叶淑兰的声音猛地拔高,急得带了哭腔,“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铁打的人也经不住你这么熬!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
陆丰终于停了笔。
他抬起头,那张脸上只剩下疲惫和一种吓人的固执。
“我身体,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死不了。”
“你!”
这三个字,比一巴掌扇在脸上还疼。
叶淑兰眼圈一瞬间就红透了,她猛地一扭头,转身冲进了灶房。
“哐当!”
“乒里乓啷——!”
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刺耳,狠狠地砸在陆丰的心口上。
他听着灶房里的动静,捏着铅笔的指节一寸寸泛白。
他能不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吗?
两条腿灌了铅一样沉,后背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嗡嗡作响。
可现在是停下来的时候吗?
不能停!
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现在松一口气,之前吃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就全都白费了!
他狠狠一咬牙,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所有的杂念,所有的疲惫,都被这股子狠劲死死压了下去。
他又重新低下头,一笔一划,继续扎进那片黑压压的订单里。
天刚蒙蒙亮。
陆丰睁开眼,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又胡乱装了回去,一动就钻心地疼。
他屏着呼吸,一点点掀开被子,想悄无声息地爬起来。
刚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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