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颗旧钉子,又一次扎了过来。
苏婉清记不清这是谢闫尘第几次问起了。
从前他们还是夫妻时,他鲜少关心她的日常,如今倒对她和许江的关系格外上心。
可现在,他们早已领了离婚证,红本本上的钢印冷得像冰,她凭什么还要向他解释自己的生活?
苏婉清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声音淡得像晚风拂过水面:“与你无关。”
短短四个字,却像一把钝刀,精准地戳中了谢闫尘的痛处。
他本就因为眼睛的刺痛和狼狈的模样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被苏婉清这般冷淡地噎回来,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
他伸手指着苏婉清,指尖都在颤,胸膛起伏得愈发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苏婉清,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苏婉清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些距离。
她实在受不了他身上那股酸臭味,更不想被他的怒火波及。“谢闫尘,你落到今天这样,是你自己选的。”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当初你怎么对我、怎么对可欣的,你忘了,我可没忘。况且你为何会沦落至此,不是因为你们一家先算计姑姑和我吗?是你们输了,才导致了今天这个结果。”
“我们输了?”
谢闫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拔高了音量,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事情还没完结,你下什么定论!”
他说着,往前逼近了一步,眼神里透着几分疯狂的戾气。
苏婉清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地又摸向了兜里的防狼喷雾。
刚才喷空了大半,剩下的量不多了,但至少能当个威慑。
谢闫尘的目光死死锁在苏婉清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与试探:
“谢秋英呢?到底什么时候到?你没跟她多说什么吧?”
苏婉清指尖摩挲着兜里防狼喷雾的瓶身,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稳住心神。
她抬眼迎上谢闫尘的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带着刻意的冷硬:
“没有。你也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除了谢氏的股份,其他事你少管。”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像两柄冷剑相撞。
谢闫尘死死盯着苏婉清的脸,从她紧绷的下颌线看到她平静的眼底,确认她不是在说气话,也不是在故意试探自己,才咬着牙挤出一句:
“行,苏婉清,你真行。”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淬了冰的冷意,心里的盘算愈发清晰。
原来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为了钱能抛开一切底线的人。
也好,这样反而更容易掌控。
等他重新坐回谢氏掌权人的位置,手里攥着花不完的财产,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低头。
他要亲眼看着她放下所有骄傲,跪下来求自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两道刺眼的车灯划破浓稠的夜色,像两把利剑,朝着这边缓缓驶来。
苏婉清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那熟悉的车标,悬在嗓子眼的心悄悄落了半拍。
是谢秋英来了。
谢闫尘也听见了引擎声,他猛地转头看向车灯的方向,目光像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逐渐靠近的汽车,仔细打量着驾驶座上的人。
当看清车里只有谢秋英一个人时,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谢秋英果然没耍花样,真如约定的那样独自前来。
他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的黑暗瞥了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没人知道,他早已在这附近布下了后手。
这几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