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仿佛被欲望吞噬的恶鬼,再一次在我的身体上放肆痛击。
我蜷缩在面包车的座椅里,宛如一只濒临死亡的食草动物,没有做任何的反击,只有不住大口喘气。
狂风从破旧的车窗灌进来,吹在我满是血污的脸上,像在呼唤我内心的倔强。
三人依旧不住得轮番殴打,我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我的心里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我的脑海中,陈爷爷那温和而坚定的面容如同一束光,不断浮现。
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做个好人。”
他的循循善诱,就像一道坚固的防线,在这如炼狱般的折磨中,支撑着我的意志。
让我在黑暗里坚守着内心的底线,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说违心的话。
三个人打累了,就坐下来抽烟休息,看着奄奄一息的我窃窃私语。
“大哥,把他打死扔河里算了。”
“不,河里太明显,埋到野外去。”
“都不行,野外也会有人看到,直接剁碎喂我的藏獒。”
“嗯,不错的主意。”
他们的对话我全听到耳朵里了。
周斌再次走过来,蹲在我跟前,用手托起我的脸,哼哼冷笑着说道:
“小子,你挺硬呀,但是我告诉你,我早知道你的老底,你不过是陈老头收留的一个小乞丐,你只是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也……也是人。”我挣扎着说。
“人个锤子。”周斌狂笑道:“我这样给你说吧,你的命还不如一只野兔,你明白吗?野兔还能干煸一顿,把你弄死只配喂我的藏獒。”
我连一只兔子都不如?
周斌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我吴犀牛的心底。
那些被我深埋在记忆深处、曾经食不果腹、遭人嫌弃糟蹋的画面瞬间一幅幅出现在眼前。
我可以挨打,我可以挨骂,我可以挨饿,但是我还不如一只野兔,我不信。
我的拳头在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努力压抑的怒火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胸膛里熊熊燃烧。
此时此刻,我完全忘了陈爷爷的话,做个好人呀啥的,我全忘了。
我要爆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冷静,我学过谋略,这会儿冲动可不是个好主意。
我要坚持下去,我要反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微微苦笑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三个字:
“好,我说。”
周斌三人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
“陈教授把他的收藏品全部留给了他儿子陈明,陈明在北关有一套房,我有办法从陈明那里弄来详细地址……”
“真的?”周斌审视着我问。
我使劲点点头。
“嗯,这还差不多,早说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他笑着过来,给我擦拭脸上的血迹。
我把头一摆,不让他擦拭,看着他说道:“我有个要求……”
“哈哈哈,都这样了,还有要求?”
“不答应,那你们打死我好了。”
周斌一愣,随即无奈地耸耸肩,说道:“好,说吧,什么要求?”
“我们是合作,是合作,我的要求是:二一千作五。”
“哦,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好,我答应你。”周斌哈哈笑着说道。
“这事我谋划已久,过程简单,有很高的成功率,你们只要行动就能成功,因此我要平分。”
三人听了很开心,周斌说:“好,再详细说一遍。”
“我说了,陈教授的藏品都留给他儿子了,妈的我伺候他六年,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自己正想行动呢,既然我没命一个人消受,那我